还没进院子,便听见了余姨娘尖细刻薄的责骂声。
“好啊,你还敢躲了?怎么,以为攀附上缪氏那根‘高枝儿’了?哼,你是我的儿子,凭她是当家夫人也越不过我去。刘明州,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你自己放的火啊?你个夭寿鬼,还敢赖到老娘头上来?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刘明州闪躲着,“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呀?”
余姨娘怔了怔,气急败坏的,“早知道就掐死你个白眼狼了。”
手上的藤条眼看着就要落到刘明州的脸上了,刘鑫仁断喝道:“住手,余氏,老二不会真不是你生的吧?”
余姨娘见是他,撅着嘴扔掉了藤条,“老爷,你说什么呢?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那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儿?不是,你对老大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刘鑫仁的质疑声刚起,余姨娘就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摇晃了起来。
“老爷,我要真是苛待了他,他能长这么大这么高吗?至于对大少爷好,人家还不是为了他,他以后若是能得到大少爷的照拂,我也能省心了不是?”
“你呀,什么事情都咋咋呼呼的,以后对孩子温和些,昨儿个夫人还说该给老二续弦了,你这个亲娘也上点心才是。”
余氏三言两语的就抚顺了刘鑫仁的炸毛,刘明州的眸色冷凛成了冰刀子,可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暴露出真实的情绪,于是缩着脖子,低着头,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的样子。
余姨娘眼珠子一转,瘪瘪嘴,“人家说的又不算,我操心有什么用?”
“你要是有合适的姑娘,跟夫人提一声就是了,她最是大度宽宏了,肯定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老爷,人家知道了。”
余姨娘媚眼如丝的顺着刘鑫仁的胳膊,抓住了他的手,还在他的手心挠了挠,要不是因着刘明承还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关着,他也就顺着女人的意了。
可惜,他并不知道女人恶毒的心思,余氏选的女子定然是足够在真相大白的时候,羞辱死缪氏跟刘明州的。
“老二已经是大人了,你以后别动辄打骂了,我得去筹银子了,明承还被关着呢。”
刘鑫仁那不多的慈父心,让他又嘱咐了两句。
余姨娘也顾下上找刘明州的麻烦了,追上刘鑫仁,“老爷,一定要救回承儿呀,他从小没吃过苦,这两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我这心里头老是揪的生疼呢。”
刘鑫仁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对老二这么上心啊?”
“老爷,你懂什么呀?老二虽然干巴瘦,可身子骨结实着呢,你想想,他从小到大吃过几回药啊?倒是明承,三天两头的就请大夫问诊喝药的,我这不是爱屋及乌嘛。”余姨娘抛着媚眼狡辩道。
“行啦,我会把人给救回来的,你也记住我刚才的话,对老二好一些。”
“知道了啦。”
余姨娘气鼓鼓的扭着腰肢走了,刘鑫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出了府。
躲着的管家,也忙跑向主院,跟缪氏汇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