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招招手叫住她,“婶子问问你,你们学织布,那些织出来的料子咋整,扔了?”
谢茯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哪能扔啊,麻绳都是钱买来的,织娘说留着有用,不过王婶要是想要,我偷摸带几块回来给您。”
“这怎么好意思,要是织娘瞧见了,会不会……”
“应当没事,我偷摸带几块回来,她也不会数,少拿几块,发现不了。”
王红月乐呵呵地点头:“成,那婶子谢谢你了,以后你家有啥事尽管说,婶子能帮一定帮,都是乡邻,别跟婶子客气。”
“哎,王婶,我去挑水了,您忙着。”
“成,去吧。”
满意地转身回了屋。
周采梅盘腿坐在床上绣荷包,望了一眼进来的人:“娘,你别老是找人家要东西。”
她娘爱贪些小便宜,做女儿的有时不好多说,说了也不听。
“说得啥话。”王红月收拾着箱子,把里面的旧衣裳拿出来,“娘不就开口这一次,再说她们织出来的料子扔了也是扔了,不如要几块回来,做双鞋子也是好的。”
料子大,还能做些小衣裳。
“你这丫头将来也不会过日子,能省则省,花钱大手大脚的,可不讨婆家人喜欢。”
周采梅嘟着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又不是非嫁给他们家不可,谁稀罕。”
等她哥成亲,家里人要给她安排相看,不知会找到什么样的人家。
王红月拿着抹布,把箱子里里外外擦干净:“等你哥成了亲,我这身上的担子轻了,你相成,我算是彻底轻松了。”
月底他儿子周有来成亲。
“采梅,别绣红包了,快来帮娘收拾。”
“还有好几天呢,急啥。”
“怎么不着急,里里外外不都得收拾干净了,快点。”
周采梅把荷包扔进簸箕里,慢吞吞地走过去帮着收拾。
谢茯正要挑着两桶水起身,见刘荷花从南边抱着孩子过来:“荷花嫂子,去哪遛弯了。”
“在村口转了转,啥时候走啊。”
“明天一早。”
“家里都忙完了。”
谢茯拿着扁担点头:“是啊,忙清了。”
刘荷花弯腰抱起孩子:“我瞧你家青生能走动了,以后家里的事帮衬着,你也不会那么累。”
几次见他从家门前走过去地里薅草,干起活来挺利落。
“对。”挑起两桶水,跟着她往前走,“有人帮着是轻松一些,能走能动,我在镇上也放心些。”
“还是你命好,别看青生是个读书人,他心疼你,家里的活愿意帮你,上面还没公婆压着,想干啥干啥,多自在。”
谢茯笑了笑,瞥见她们家院子里在喂鸡的荆春草:“荷花嫂子,我先走了,两桶水挑着怪累人的。”
“成。”刘荷花站在原地,看着她往前走。
她日子过得很舒坦,裴青生抄书,比他们在镇上做工赚钱。
抱着孩子回家,对一旁喂鸡的婆婆说道:“娘,谢茯人不错,她又没得罪您,您怎么不喜欢她。”
荆春草抬眸,瞅了一眼远处的背影,撒着鸡食回:“爹娘再怎么不是,那也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养那么大,她不该和谢大牛夫妇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