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的眼神在他刚才碰过的地方打量,嘀咕道:“明明就是屁股。”
惹不起他躲得起。
端着小板凳,走到田埂边缘坐下。
裴山抱着麦子路过,见两人离得八丈远,关心道:“青生,你脸怎么那么红?天不热啊,你可别中暑了,弟妹,快过来看看。”
夏香果跟在他身后,脸上露出担忧:“快晌午了,太阳晒得很,他是真中暑了,小茯,你带他回去歇歇,实在不放心,请郎中过来瞧瞧。”
她站在一旁,感觉他的脸似乎更红了。
谢茯抬手擦了一下鼻尖,一脸认真地走过去,掌心放在他的额头上:“是有点烫,青生,你回去歇着,过了晌午再来。”
“弟妹,你把他送回去吧,冷水洗洗脸。”裴山不放心道。
“没事。”裴青生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好了很多,“我歇一会,裴山,你们去忙吧,我没事。”
甩着袖子给他扇风,谢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照顾好他,你们快去忙吧。”
两人点了点头。
等他们离去,裴青生将左肩往下一沉,搭在肩膀上的手滑落:“满意了。”
“我错了,以后不在外面逗你。”谢茯蹲下身,望着他气鼓鼓的模样,轻声哄着,“不生气好不好,要不你打我两下解解气。”
“打你疼的是我。”
薅起一把野草,轻轻抖落草根的泥土,往身后一扔。
“我怎么觉得你把那根草当成我了。”
抖落泥土的力气在用力一点,‘啪啪’摔在地上,那样不用怀疑,一定是把那根草当成是她了。
“是你的错觉。”裴青生斜着眼睛看她,“还不干活去。”
谢茯赔着笑,起身往后退,退到板凳旁坐下:“干活干活。”
薅了一会草,抬头看向苎麻地。
“青生,回去你给我做个头巾,六月初咱们打麻,麻杆家里放不下,堆放在门口吧,不然也没地方。”
裴青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能放大门外,借些麦秸秆盖上。”
“行,还是去桂花嫂子家里借,回去挑两块大一点的布料,给田婶送去。”
她脚上的草鞋是裴青生做得,家里没有稻秆和麦秸杆,穿布鞋下地容易弄脏,去年的草鞋已经坏了,原材料要去人家借。
偷也行,但这种行为不提倡。
过晌午,裴青生回家灌了一陶罐温水。
知道今天要来田里忙,早上烧了热水。
回去添了把柴火,抱着一罐温水,罐子上面卡着碗,慢悠悠地向田里去。
路上遇见叔伯婶子们打了招呼,听到身后窃窃私语声,不在意的往前走。
“你看他这腿,走的慢倒是瞧不出,不过你们瞧,他踏上小桥能看得出左腿有些跛。”
右腿先动,重心都在右腿上。
“能走动就不错了,还想和咱们正常人一样?”
“两次断了腿还能走,祖坟冒青烟了。”
“得了,赶紧干活吧。”
……
周采梅撇了撇嘴,这些人就爱在人家背后说道,也不怕烂舌头,讨人嫌。
挽着王小满的手腕:“嫂子,哥,我们走。”
周有来把麦子放在自家门前,推着独轮车跟上,目光落在他媳妇的后背上:“小满,村里有些事你别跟着掺和,说了哪些话你也别到处传。”
他不想自己的小媳妇被人带坏。
想到他娘大嘴巴的性子,叮嘱道:“娘是咱们村里出了名的大嘴巴,你别学,听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