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月事没精神,也不太想说话。
“好。”
故事讲了一半,怀中人便睡着了。
裴青生低头看了眼,她睡得很沉,脸色还有些发白。
抱着她躺好,掖好被角,扶着肚子上的手炉。
一定是今天插秧,在水里站了大半天,凉着了。
早知道今天不该让她下田插秧。
怀中人动了一下,裴青生亲吻她的额头,低哄着:“睡吧,夫君在。”
夜幕,天空闪耀的繁星眨着眼睛,像一颗颗夜明珠,青蛙在水田里,‘呱呱呱’鸣叫着。
翌日一早。
裴青生醒来,看向怀中睡得正香甜的人,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心中一阵满足。
她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要多睡一会。
记得上次她回来,碰巧遇到有货郎进村,买了三两红糖,应该还有。
悄然起身。
裴青生小心地打开柜门,柜子里没多少东西,一览无遗。
没了吗?
他记得还有一点的,难道拿去碗柜里放着了?
将柜门轻轻关好,踮着脚尖走到门后,拉下插销。
开门时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拉门的动作顿时停下,紧张的往床上看去。
见没有吵醒她,一点点将门打开。
家里的木门自从房子建好后,便没有更换过。
日子长了,老旧,总是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看来得换上新门了。
裴青生在碗柜里找了一通,也没发现红糖。
嘀咕道:“我记得还有一点。”
下次货郎进村,要多买些备着。
日后她在家里不出远门,每个月有一次,次次这般不舒服不是法子。
抽空让她问问婶子们,她们是过来人,懂得多。
先把昨晚换下的脏衣服放在盆里泡着,做好饭洗。
刚把锅里添上水,有人敲门,连忙将水瓢扔到缸里,在院子中轻声道:“别敲,别敲了。”
赵富贵望着门缝,看到里面走过来的青色身影:“刚醒啊,你家怎么起那么晚,我们家都吃过早饭了。”
裴青生没好气的打开门:“她还在睡觉,小点声。”
说着将大门虚掩上,两人走到门外聊。
赵富贵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嬉笑道:“哟,看不出来呀,那么疼媳妇,衣服都舍不得让她洗,啧啧啧,瞧你稀罕的。”
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转头望向东边田里忙活的身影:“你家麦子割完了,有空到我这里闲聊。”
“没呢,今天能割完,明天上午整地,下午放水。”赵富贵用胳膊肘又轻轻碰了他一下,“来请你吃席,我们挑了个好日子,后天,初八。”
“那么快?”
村里家家户户田里都忙着,哪有空闲去他家吃席,他们两口子倒是能去一个。
“这你就不懂了,要是等他们忙完再请吃席,拖家带口的,我不得办个十几桌,哪来那么多钱。”
“过日子得精打细算,要是他们家一人来一个,我也不会赶在农忙时候请人家吃席,这村子里有些人你是不知道”
“一吃席带着几个孙子,两三个四五个的,一张桌子坐两户人家,个个跟饕餮似的,连吃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