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时,调皮地咬了一下耳朵尖,快速转身进了屋。
裴青生红着脸,悄悄回头。
见手炉落在了凳子上,拿过一盆桶里的水瓢,舀出干净的水倒在手上,甩了甩双手,捧着脸降温。
等脸上的潮热退去,拎着手炉进屋。
“肚子不疼也要捂着,你这些日子不能碰冷水,好好躺着,脚也不能受凉。”
拉过床尾叠起来的被子展开,盖在她的身上,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谢茯享受着他的唠叨,双手捧着肚子上的手炉,在他的催促下,闭上眼睛休息。
裴青生把衣服洗好晾起来,进屋拎出床底下的小篮子,里面是换下的月事带。
她月事带要单独洗,洗完也要单独放在一边,不能和衣服放一块。
他用两层布做了一个布袋,用来放洗好的月事带。
拿出专门洗月事带的小木盆。
这小盆是她在镇上学织布还没回来的时候,托人买的。
铁锹放在地上,把月食带里粘着血的草木灰倒在铁锹上,一会埋在屋后地里。
洗完衣裳,裴青生和屋里的人说了一声,去屋后挖茅坑。
谢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要睡着,被捶麦子的声音惊醒。
起身换了一个新的月事带,打开门寻着声音向东望去,林三来正在她家菜地旁,挥舞着连枷捶麦子。
“三来。”震惊地喊出声,“你怎么过来了,家里地忙完了?”
林三来停下手,笑着点头:“忙完了,我家一亩地,昨天忙清。上次回来,爹娘让我们能忙过来帮忙。”
“小茯姐,我想找你说说话的,在门口碰到青生大哥,说你不舒服在屋里睡觉,我也就没敲门。小茯姐,你咋了?”她好奇地问。
“没什么,来月事了,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丈夫呢。”
林三来指了一下东边田地:“他在地里割麦子,让我来锤麦子,轻松些,还能偷会懒。”
谢茯上下打量着她,模样有了变化,多了些精神气。
许是今天来帮忙干农活,特意穿了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裳。
“他对你很好吧,没有公婆压着,家里什么事你们两个人说得算。”
“嗯。”林三来幸福地点着头,抬眸看着她说道,“小茯姐,你家地里也忙完了。”
“忙清了,不过还有一块多地的草没除。”谢茯见田秋凤推着麦子从东边过来,说了一声,“你忙着,我回去再躺会。”
林大来和林二来因为嫁得远,回来一趟不方便,如果嫁得近,肯定也会被叫回来干农活。
关上大门,外面又传来一阵阵捶打麦子的声音。
躺着睡不着,想了想,去东屋织布。
打谷场,在村子中间。
裴文州两兄弟,一个捶麦子,一个扬麦子。
两个儿媳妇蹲在一旁筛,将筛好的麦子倒进箩筐里。
小姑娘们帮着干活,两家男孩围着打谷场追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