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戟岳站在一片废墟上，周围是被战斗波及的残垣断壁。

虽然他的黑暗治愈能力让不少守夜人队员得以逃脱死神的手掌，但依然有半数队员伤势严重，被紧急送往医护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和焦土的气息，远处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显得异常凝重。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复杂。感到有些愧疚的他，朝着张昊天走去，脸上有着一种久违的红晕——那是一种尴尬的、略带歉意的表情。

“张昊天，”冯戟岳终于开口，声音沉沉的，“首先，我得感谢你。这几天，所有超能罪犯的乱象中，你是我们少数能够依赖的力量。尤其是这些新出现的超能罪犯，情况太复杂，打击起来异常艰难。你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似乎有些不敢直视张昊天的眼睛，“即使像索卡斯这种老牌的超能罪犯，也敢出来搅局，幸亏有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们这些守夜人恐怕就全得葬送在他手中了。”

然而，冯戟岳的话锋突然一转，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但是，张昊天，要我相信你的能力是预知未来，我还是，哎，这个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张昊天微微一笑，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冯队长，”他说话的语气平和而坚定，“我并不指望你相信我，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我从来都不强求别人信任。我所做的，只是按照我自己的理解去行动。”

他停顿了片刻，眼神一如既往的淡然，“你们爱信不信，无所谓。”

冯戟岳盯着张昊天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破绽，想找出什么可疑之处。但张昊天的目光清澈、冷静，毫无波动。

“好吧，无论如何。”冯戟岳长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你做了我无法做到的事，算是救了大家一命，我们守夜人欠你一个人情。”

张昊天对老冯点点头，他站在废墟中，目光望向远方。

冯戟岳和守夜人队员们忙着处理战后的伤亡，而他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陷入了深邃的回忆与推测中。

本质上来说，他并不怪冯戟岳之前对他抱有怀疑——冯戟岳在黑暗力量的影响下脾气暴躁，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但前世的经历让他知道，冯戟岳并不坏，为人正直，心中仍有一份坚守和责任感。

张昊天低头看着自己那只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觉得，现在真正的问题是，索卡斯在战斗中展现出来的异样恐怕并不仅仅是由他个人的力量所导致。

那种力量，那种深沉而扭曲的音波，显然承载着一些白折之眼都无法解读的信息，仿佛在他的体内，藏着一个无法被外界理解的黑暗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