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瑄点点头道:“下官资历浅,吴司业不满也正常,云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好好和吴司业相处的。”
听他这么说云祭酒才放下心,吴司业是农家子出身,无权无势,而谢瑄背后除了谢家还有皇上撑腰,真要斗起来,吴司业肯定不是谢瑄的对手,幸好谢瑄是个识大体的,否则他的两个下属斗起来,他都不知道该帮谁。
谢瑄作为司业在国子监里有自己单独的值房,而在他房间的隔壁,就是那位吴司业的值房。
中午吃饭时谢瑄又遇到了那位吴司业,对方看到他冷哼了一声,随即昂起头好似没看到他一样走开了,谢瑄心里觉得好笑,这位吴司业三十多快四十岁了,没想到这么幼稚。
不用教学生,谢瑄的工作是很轻松的,连续做了几天,他都有些喜欢上这种轻松的氛围了。
而就在他以为会继续平静下去的时候,国子监里终于出了点事。
国子监里每月会有一次文会,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参加,而文会中文章拔得头筹的学子会获得二十两银子的奖励,当然了,银钱上的奖励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够在师长同学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对于以后的仕途也很有帮助。
国子监虽说是官员子弟入学的地方,但其实也对平民百姓开放,当然了,普通百姓要想到国子监念书,需要自身才华出众,能够通过国子监的入学考试。
总的算起来,国子监内有一小部分的学生是出身贫苦人家的学子。因为那些勋爵官员出身的学子看不上这些普通百姓出身的学子,国子监为了避免双方发生矛盾,所以将双方平时的教学、膳食都分开,那些普通学子所在的教舍名为朝晖院,勋贵子弟这边的则叫凝晖院。除了每月一次的文会,这些人一般不会碰到。而这次的事就发生在这个月文会上。
这一次的文会头名是一位名叫张易元的学子,他是朝晖院的学子。本来每月的文会两院都是各有输赢,这次张易元拿了头筹也没什么,可关键就在于凝晖院那边有人举报说张易元用来参加文会的文章是他的,双方便争论起来了,后来甚至动上了手,这个时候才有学子慌慌张张的来找祭酒和司业。
谢瑄到的时候云祭酒和吴司业已经到了,两院的学子泾渭分明的站在两边,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是遮掩不住的怒火。其中有好几个学子脸上都有青紫色的伤痕。
云祭酒难得脸色没有和煦的笑容,看着剑拔弩张的学生沉声道:“国子监是念书学习的地方,不是给你们比武的擂台,身为读书人,对同窗动手成何体统?”
朝晖院的人道:“是凝晖院的人先挑事的,他们污蔑张易元偷文章,先动手的也是他们!”
凝晖院的人闻言顿时就不干了,嚷嚷道:“明明就是你们偷了瑾年的文章还死不承认,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还恶人先告状,我都替你们感到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