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烬走后,谢瑄问道:“二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笙脸色难看道:“阿瑄,金陵那边来了消息,你大姐姐入狱了。”
谢瑄顿时一惊,追问道:“怎会如此?二婶可有在信中说明缘由?”
谢笙咬牙切齿道:“是金家所为,他们说璃儿蓄意谋害婆母,在金夫人的饮食内投毒,一纸诉状把璃儿告上公堂,你二婶这才急信给我。”
金家就是谢璃的夫家,金夫人则是谢璃的婆母。
谢瑄闻言立刻道:“这不可能,大姐姐的性子最和善不过,怎会做下这等恶事,大姐夫呢?难道他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大姐姐会做这样的事?”
谢笙摇了摇头道:“闻璟那孩子倒是相信璃儿,可他父母坚持认为是璃儿起了害人之心,硬是告到了公堂之上。”
谢瑄深知此事棘手,说道:“二叔,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当务之急是要去金陵把大姐姐救出来,这事您可曾跟我爹说了?”
谢笙为难道:“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说。何况今日是你大哥大喜的日子,若是因此破坏了那就不好了。”
谢瑄急切道:“二叔,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您怎么还顾虑这些?我们是一家人,大姐姐的事自然也是我们的事,您要是不说,我爹才会真的生气呢。”
想到还在受苦的女儿,谢笙也顾不了这许多了,跟谢瑄一起找到了谢筠。至于谢琛,今天毕竟是他的大日子,就暂时等到明日再告诉他。
谢筠听到这事也是大吃一惊,但他相信他们谢家的姑娘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璃儿乃是我谢氏长女,金家安敢欺她如此,知行,你可是有事瞒我?”
知行是谢笙的表字,面对兄长的灼灼目光,谢笙低下头道:“我未曾向金家言明身份,金家人只知我为巨贾,不知我是京城谢氏子。”
谢筠父子俩顿时明白过来,若金家人不知谢笙身份,自然也以为谢璃只是普通的商户之女,若他们知道谢璃身后有整个谢氏撑腰,如何敢这样对她。
谢筠知道他这个弟弟生性执拗,却不曾想对方竟如此固执,斥责道:“你糊涂!既然结亲,为何不坦诚相告?我是谢氏家主,璃儿被夫家磋磨,你为何不早些向我言明?”
谢笙愧疚道:“大哥在京中为官不易,我不能帮衬大哥,却也不能成为拖累。金家贪利,若知我出身谢氏,必然会如血蛭般攀附不放,大哥你为官清正,若是因此担上污名,我还有何颜面见谢氏列祖列宗?”
谢筠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怒骂道:“自作聪明!你我兄弟本为一体,你不愿我为难受累,却眼睁睁让自己的女儿受人磋磨,你若真要算得干净,明日我便召集族老分家,你我兄弟之情也到此为止!”
谢筠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谢笙闻言瞪大了眼睛,跪倒在地道:“大哥息怒,我知错了。是我糊涂了,你我兄弟二人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大哥此言与我而言,无异于诛心之举,还请大哥打消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