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听他说的难听,却自暗怒,直要与陈达一个教训。
两人各自下了马。却不约而同提了刀枪,近身来厮杀。
两人武艺却都堪称绝巅,腾挪纵跃枪抽刀砍,乒乒乓乓的杀作一团,却比马战更加激烈。
此时观战的朱武、杨春却早看得呆了。
朱武自咐道:“这厮这般年轻,武艺却不输显周(陈达字显周)分毫,却不知哪家出来的豪杰。”
而杨春却看得,他心中之悲苦愤懑几难以言述。
杨春虽然早就知晓自己的武艺比不得表兄陈达,只是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居然差之远矣。
原来自两人十来岁时比斗,杨春吃陈达击败后,当时教导杨春的杨惊豹不服气,亲自下场与陈达过手,不想却也被陈达十数合击败。
那杨惊豹身为陈达外祖父,被打败后却不过面皮,对外言称自己病体虚弱,又顾惜晚辈,不幸败于小儿之手,非战之罪也。
而陈达获胜回家后,却被亲娘一顿好打,并怒斥他不知尊老,怎敢欺辱长辈?!
自此以后陈达在杨春面前却少使得真本事,二人便是有切磋之时,陈达也多留手,直让杨春以为自己的武艺虽比不得陈达,当也属江湖一等。
但是此刻杨春见得陈达、陈通二人拼杀,自度但换自己上场,只怕任一人都能将他一招杀了。
杨春沮丧的看了看场中,扭头与朱武问道:“朱武哥哥,小弟的武艺很差吗?”
朱武冷不防吃这一问,却自呆滞了一下,脑中盘旋片刻,却才笑道:“兄弟怎会这般问!你之武艺虽比不得陈达···和这位白脸好汉,但放在江湖中,那也是一等一的。”
杨春又问道:“比之朱武哥哥你如何?”
朱武刚想说差不多吧,杨春却又道:“哥哥休要骗俺,须得凭良心实言!”
朱武却自为难,强笑道:“兄弟怎会这般想,我何时欺心胡言过。你一身好武艺,虽不及陈达与我,但对付十几条大汉却是不须怕的。”
杨春嘿然一声,却道:“俺记得年前哥哥评价陈达武艺,称其几有万人敌之才,陈达亦言哥哥武可敌千人,文可定社稷。只俺却只算得个十人将。”
朱武叹了口气,道:“杨春兄弟,非是哥哥们有意隐瞒。当年陈达邀你来陈家学武艺,你却言杨家刀法亦不逊色陈家枪分毫,只白白错过了好机缘。我等知你心气傲,如何能多言哉!”
杨春想起自己当年的负气之语,却自悔恨,可又多有疑惑。
他却问道:“俺曾听家中族老言,陈家武艺乃是传自军中,根底是麟州杨氏之枪法。俺蒲州杨氏武艺源头乃先祖杨嗣,当年与天波杨府之杨六郎齐名,刀法亦不逊色。如今俺如何与陈达这厮相差如此之远?!”
朱武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苦笑道:“此中内情,实一言难尽也。”
却说场中两人只厮杀了一会儿,陈通却从身后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二尺短刀,对着陈达猛然一斩。
陈达吃得一惊,连忙横枪一架,却不想那精钢打造的枪杆竟被那短刀一下斩断。
待得陈达反应过来,那短刀早横在了自己颈前。
陈通横刀逼视陈达,冷笑道:“泼厮!再说一句,你是谁的耶耶?!”
陈达把眼一横,怒道:“汝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旁边观战的朱武却叫道:“兄弟且手下留情!我等亦司命府故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