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道:“那刘唐能在江湖上闯下偌大的声势,靠的是两样东西。一是他冠绝天下的武力,再就是一贯标榜信义为先。我等若能寻些得力的帮手,上少华山与那厮们赌斗一番,但得赢些先手,便可趁机讨回史太公。”
鲁达道:“贤弟既言那刘唐武艺盖世,身边好手亦多,我等便寻些帮手,又如何能赢他?”
陈通笑道:“哥哥不知,那刘唐与【飞天狻猊】仇天豪之女仇琼英订有婚约,明年重阳之日,便是刘唐迎娶仇小姐之时。想那成亲之礼多有繁杂,故在明年重阳之前,刘唐怕是极少回少华山。我等便趁着他不在老巢之时,寻机上山打个秋风!”
鲁达道:“便我等趁机占些便宜,待得那劳什子九甚龙回来,岂会不寻我等报复么?”
陈通略带揶揄的笑道:“不想以兄长这般人物,却还担忧些后顾耶!
我等去时,只与他等公平比斗,便是那刘唐回来找场子,他也得按着规矩与咱等放对,断不敢使些卑劣伎俩。彼时史太公早已救回,我等即便过后输了比斗,那刘唐是个有脸面的,他还能再把史太公掳上少华山不成?”
鲁达大喜道:“贤弟思虑甚是周全!哈哈哈!若那刘唐回来寻衅,洒家必不与他干休,大不了舍他一条性命便是!待得洒家将信函送至渭州,便与汝等同回华州!”
史进闻言,却拜道:“哥哥义气深重,小弟无以为报,唯愿结草衔环,以报恩德。哥哥,请受俺一拜!”
鲁达连忙扯住史进,作色道:“洒家帮你只为义气,何求甚恩德,你若拜来,岂不是羞臊洒家!”
陈通却道:“两位哥哥,若得使我这耍子万无一失,只我等几人怕是力不足也。便是算上王教头,却还须得再寻两三个好手,才好行计也!”
鲁达、史进二人听得,却是有些犯愁,欲寻好手,哪里找去?
只鲁达思虑些许,却忽道:“有了!洒家平日里颇有几个好友,其中当属静宁吴晋卿(吴玠)和巩州李少严(李彦仙,当然这个时候叫李孝忠)武艺最为出众。洒家这就写信,请他二人来渭州城相聚。”
随后三人便收拾得一番,结伴入了泾州城,寻驿馆暂歇。
是时,鲁达于驿馆的管吏讨了纸笔,写得两封信函,使了银钱请急脚递分别送往源州(此时吴玠在源州从军)和巩州。
第二日,三人又结伴往渭州而去。
此时的华州史家庄里,独门独院里的王老夫人却忽然问仆妇道:“史大郎去了几日了?”
那仆妇道:“嬷嬷,自那日大郎来算起,约莫有十七八日哩!”
王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原来这般久了,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翠儿,明日且备辆驴车,我要出去一趟!”
仆妇翠儿闻言却不由吃得一惊,须知王老夫人自入得史家庄以来,已一年多不曾出得小院,更别说乘车出行了。
只翠儿也不敢多问,却取了一吊钱,出门便寻有驴车的庄户相商,议定了明日用车。
翌日,王老夫人并翠儿坐了驴车,一路往少华山方向而去。
车子走了大半日,却来得少华山下路口,那赶车的庄户道:“两位嬷嬷,前面过了路口便是少华山大王的地界,小人只凭得这架驴车养家糊口,实不敢去也!”
那翠儿亦道:“嬷嬷,这山上呢大王甚是凶恶,前番抓了史老太公,至今音讯全无,俺们去得便寻死。”
王老夫人却顾自下了车,道:“前方路险,你等且回罢!我一人走些路去便是!”
翠儿与那赶驴车庄户闻言,却自面面相觑,颇有些不知所措。
王老夫人自不顾他等,却步履蹒跚的往那山上行去。
末了,那赶车庄户道:“小人胆懦,不敢在此逗留,只好回庄上去!史家大嫂可要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