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下意识看去,却见得些动人风韵,直入心扉。
鲁达嘴里叼着些酱肉,却忘了嚼口儿,只顾看将那小女子。
那小女子亦注意到鲁达的窥视,只见他生得凶猛,模样又怪,却羞怕得垂首,不敢往这边瞧来。
陈通心中一笑:果真是缘分命定,这女子与鲁达自来纠葛,怎得也逃不开去。
他又用力拍了鲁达一下,道:“哥哥且回神!”
鲁达迷登登的回转了,下意识的道:“做甚?!”
陈通笑道:“哥哥可中意那小女子?”
鲁达听得,却慌忙咽了吃食,急道:“休得污洒家!那般良女子,岂配予我这般粗汉!”
陈通却笑道:“哎欸!哥哥这话说的不对!你是天底下有数的豪杰,莫说这等小女子配得,便是赵家的公主也配得!”
鲁达只摆手道:“洒家一个人自在惯了,休得弄事儿来扰我!”
陈通大笑道:“哥哥,你也是忠良人家,若不得娶妻生子,岂不愧对先辈祖宗!”
鲁达只作摇头,不肯应声。
陈通道:“哥哥且看着,小弟定为你赚得嫂嫂来,免得你生受孤苦!”
说罢,陈通却起身来,待要去那父女三人桌前,却又忽的想起一事。
他从怀中取出一锦囊,内里扯出一根细发丝,缠到自己头顶帻巾上,然后却才拾步上前。
陈通来得那父女三人跟前,拱手道:“诸位良人请了,在下相州陈通,却有些遮摸与长者言。”
那三人抬眼看陈通,见他生得俊秀非凡,却怎也生不出些好感。
老汉道:“不知小官人有何分说?”
陈通道:“我与两个哥哥方才吃酒,听得尊下的说得苦闷话儿,却有些想法。”
老汉与浑家对视一眼,却道:“愿听小官人细言。”
陈通道:“那边身形雄壮些的,乃本地经略相公麾下心腹重将,姓鲁名达,他本名门之后,只因长辈去得早些,故不曾生发。我那哥哥有一身好武艺,十分的勇武,只待立了功受赏,便可青云直上,得享富贵。他方才得见尊家女郎容貌,又听的言语,十分的中意,便差我来探问,可肯许个亲事?”
那老汉与妇人听得,却是有些惊恐,道:“俺家薄女子,何敢高攀大官人!”
陈通安抚道:“老丈莫怕,我等非是无良强人,不曾强逼你家。只见你等落难,却想襄助一二。唯我等皆泼汉,若得直接相帮,恐你家生疑,故以亲事作幌而已。”
老汉等将信将疑。
陈通却道:“稍后我家哥哥但俸些盘缠,你家若心疑,直可拿了回乡便是。”
说罢,陈通自回转了,与鲁达道:“哥哥,他等心有顾忌,且取些银钱,与那一家子作盘缠,放他等回乡去罢了!”
鲁达却松了一口气,自取了北上的包裹,翻出两锭大银,陈通与史进也凑出些,合计六锭银子,一百余两。
鲁达将银子包裹了,但央陈通去送,陈通却道:“哥哥了断些缘分,当亲去奉送才好。”
鲁达无法,却去得老汉一家跟前,将银子包裹放在桌上,道:“洒家与你等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这处多泼厮,你等外乡人恐受些欺负!”
言罢,鲁达却也不回来吃酒,顾自转身出酒楼去了。
陈通让史进跟着鲁达,自会了帐,却与老汉等道:“汝等若有些意思,可来经略使府处寻我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