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祝白还是给陈小允讲了近日之事。

“白毛青也是法家余孽，他所用兵法，令守城军失去自我控制，成为他的傀儡。”李祝白眼神中透露着毫不隐讳的厌恶，“那日我就有所察觉，只是疲于应对芒虫，也便没有追究。”

两人疾行在月夜下的树林中，时不时有妖怪窜出，都被陈小允用强识之眼震慑住。

李祝白接着说：

“此后白毛青让我使用【自献】，其实正是他们的阳谋。”

“知道我不可能弃云港城百姓不顾，所以必然会损失一个道法。”

“可惜，计谋被你打乱。”李祝白停顿，“猜疑白毛青是法家余孽，所以我当时篡改了白毛青的记忆，让他相信是我献祭了道法，同时还在他身上放了精神印记。”

“一是为了保护你；二就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

“当时我也不确定是否针对我而来，但是做两手准备总归没错。”

“后来，吴国的儒家学院军利用我的情报，打击了白毛青所在的法家余孽窝点。”李祝白说到这似乎有点得意，“也发现了白毛青政变真相，可惜最后还是被他跑了。”

“这几日发现精神印记消失，如若不是他已身死，那便是我做的手脚已被发现。”

“我估计法家余孽会对我进行报复，于是深居简出，同时暗中调查他们的踪迹。”

“令我没想到的是，曲城竟然也有他们的据点。”李祝白此时有点消沉，“我的行踪被发现，那七人便是被派来击杀我的。”

“云港城一战击杀芒虫的是火焰道法，我利用信息差取得了很大的优势。”

“但没想到，法家招牌七人众，一人真六人假的规矩，也出现了变动。”李祝白似乎还是有点后怕，叹息道，“为首的假人设有神识陷阱，我，中计了。”

陈小允心惊，原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发生这么多事情了吗？

“所以，法家也是诸子百家之一吗？”然后他问道。“儒家典籍里似乎未曾提到。”

李祝白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是，也不是。”

他酝酿了一下，接着说：“你找不到关于它的资料也很正常，三百年前，法家成功掌控秦国，挑起秦赵战争，死伤百万，对两国人民都造成巨大的伤害。”

“据说秦西有沙蚁族群，全族上下，唯蚁皇独尊，其余工蚁只能听令而动，然就是这样的族群却能征服西沙，成为一霸。”

“法家创始人秦子受此启发，优化了江湖技能【主仆契约】，分为【言出法随】与【言听计从】两道法令。以此为基础，就可以建立一个基于世界体系的严格专制社会，全社会上下等级森严，分工明确，就连每个人的晋级都会被严格限制，人人不为自己而活，而为社会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