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不着痕迹的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没有说话。

他给宋稚夹了一块花菜放在她碗里。

宋稚看着的花菜，有些迟疑。

“吃啊，怎么不吃？”

宋稚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夹了花菜放在嘴里，她没嚼，就这么咬着。

傅律见状，淡淡道：“不喜欢可以不吃。”

宋稚愣住。

傅律扯了一旁的纸巾递到她面前：“吐出来。”

宋稚这才反应过来，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没事，就一块。”

说着，随便嚼两下就吞下了。

"宋小稚，你以前不这样的，你忘记了?"

宋稚微愣。

以前。

那都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她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自从父亲出事，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大变后，宋稚开始学会讨好身边的所有人。

而且这些年跟在裴瑾年身边，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裴瑾年所有的喜好，她已经忘记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人总是会变的嘛。”

傅律意有所指的应一句：“是啊，人是会变的。”

宋稚垂着脑袋，扒着面前的空碗。

傅律忽然开口：“宋小稚，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这里吃饭，吃到局子里了。”

宋稚点头。

她当然不会忘了。

当时傅律和周晏来这边吃宵夜，她也跟着来了。

两个喝多了，老是去洗手间。

隔壁坐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的走过来，想要她帮忙给傅律的联系方式。

她没答应，还霸道的说傅律是她将来的男朋友，不准别人惦记。

结果那个女的就直接叫了几个混混过来吓唬她。

傅律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被两个男的围着恐吓，二话不说提着一旁的椅子就砸在对方身上。

周晏过来也加入其中。

场面一度混乱。

最后宋稚看到傅律挨了一下，气得她拿起一旁的椅子也加入了进去。

这一砸，三人都进了警局，最后还是傅律的外婆来把他们保释出去的。

傅律开口：“那时候的你可真虎啊。”

傅律的声音拉回宋稚的思绪。

两人就这么聊着过往，像是老朋友一样。

这时候，服务员重新端来了一份盖饭放在宋稚面前。

宋稚疑惑。

傅律开口：“知道你口味刁钻，重新给你点的，是你喜欢吃的。”

宋稚看着面前的盖饭，忽然鼻子有些发酸。

傅律见状，赶紧开口：“哎，宋小稚，你是越活越退步了，多大的人了，还哭？”

宋稚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你不是一直叫我小孩吗？小孩还不能哭了？”

傅律勾唇，笑得散漫：“哭吧，哥哥在呢。”

最终，宋稚还是忍住没哭。

她自顾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盖饭的分量很大，宋稚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傅律扫了一眼，“吃这么点？”

“吃饱了。”

“我都不够吃的，你还吃不完？”

说着，伸手直接将宋稚剩下的饭端过来放在自己面前。

宋稚有些尴尬，“傅律，重新点一份吧。”

她这个都吃过了，而且剩下的品相也不是很好。

最主要的是，他们这样的关系，还到不了傅律吃她剩饭的地步吧。

傅律扒了一口，不以为然道：“你以前上学那会儿，不也老是抢着吃我的剩饭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