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笨拙的靠近心上人,他跨出这一步便勇气耗尽。
两个划地为牢的人隔着栅栏遥遥相望,无视松动的封印,都不敢承认自己心中的那一分悸动。
天气转凉,体寒的孟繁桐早早的换上了冬衣,却并没有消减她散步的热情。
那一日,孟繁桐穿着长款的黑色冬衣,戴着粉白相间的围巾缓步走完消食的路径。
她远远就认出秋千上的人是梁少榆,明明就看不清,但是她心里笃定就是那个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她何时经过都能看到他坐在那里。
她默默的坐在旁边的秋千上,又一次陷入了迷惘。
梁少榆见她望着自己的方向,眼镜片上起了水雾也没有反应。便才开口询问:“小孟,你有什么心事吗?”
从年龄上算,孟繁桐比他还要大一岁,可他偏就喜欢这样叫她。
而孟繁桐也没有纠正他,在她看来,称呼什么的都不重要。
孟繁桐无意识的回答:“我在思考,你会不会是我臆想出来的人。”
梁少榆闻言却笑出声:“怎么会?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你若是不信,感受一下我的体温。”他骨节分明的手近在咫尺,孟繁桐却迟迟不敢触碰,似乎害怕戳破梦境。
见她怯生生的样子,梁少榆再次开口:“你放心,我一直都在。”
得到保证,孟繁桐犹疑的握住了带有温度的手。
很温暖,尤甚暖手袋的暖意。
她绽开一抹笑容,梁少榆却仿若被揭开盖头的新妇一般娇羞起来。
水雾蒙了眼镜的孟繁桐没有看清他含羞带怯的模样,只专注于手心的暖意。
“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还是梁少榆先回过神,尽管希望自己能永远牵着她的手,而他深知此刻的身份却还不合适。
孟繁桐后知后觉松开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贪恋着那手掌带来的温暖。
“他们都消失在人海,我看到的永远都是离开的背影。每一次伸手,都是空空如也。或许是我太过无用,才留不住任何人吧。”
她落寞的样子刺痛了梁少榆的眼睛,他第一次勇敢的轻抚她的肩膀:“每个人要去过自己的生活,生死时间阻隔的都只是距离,你要相信总有人心里永远爱你。你善良、坚强、有责任心,你值得拥有一切。”
孟繁桐听完他的话却怔怔落下一滴泪,梁少榆没有打饶她无声的哭泣,只是默默的递纸巾。
直到她哭完,旁边已经有一小堆。
见她停止哭泣,他又起身用纸巾将用过的纸巾团起来放进垃圾桶。
长大后的孟繁桐都没有在父母面前哭过鼻子,现在却控制不住情绪,羞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梁少榆看出她的难为情,便开口道:“我也曾经哭红了眼,是你给我留了纸巾。现在我们扯平了。”
而孟繁桐却完全没有印象,她懊恼于自己健忘的脑子。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已经不记得。“不管以前怎么样,你只要记得,你永远可以在我面前做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刻意隐藏。”
“好,我们拉勾做约定。”孟繁桐惊叹自己的大胆,却不排斥这样的感觉。
她感叹道:“若是真有前世,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好事才能与你相逢。”
梁少榆却道:“你这就说错了,是你这辈子做了好事,我们才能重逢。”
“还有,不要害怕自己是在做梦,这就是现实。即便是做梦,我也愿意陪你一梦千年。”指尖的温暖流到了孟繁桐的心里,她缓缓跳动的心似乎比以往更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