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窗口处
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张狂了。
他微笑着说道:“同志你好,我买一张到豫州洛京郡的高铁票,最近班次的,二等座就行。”
听到‘同志’这个稀有称呼,售票员有些诧异,但还是说道:“身份证拿来。”
张狂一愣,他现在的户籍还属于军籍。
只有等退役申请的流程走完,个人档案移交到他的原始户籍所在地后,才能去警方办理身份证。
见他发愣,售票员扫了他一眼,短头发、身板挺、叫同志,这是当兵的吧。
于是她又问道:“现役证有么?”
张狂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流程还未走完,但从韩山签完字,并跟军方报备过后,他就已经算是退出现役了。
所以早上他离开时,就把现役证留在了军官寝室,并未带走。
售票员疑惑了,又问道:“退役证呢?”
张狂依旧摇头。
他的退役本就是特事特批,这些证件不是没有,而是都需要时间才能办下来。
但现在他是哪样都拿不出来。
这时售票员有些不耐烦了,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是在耍她玩似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随即她朝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张狂赶紧让开,别碍事儿。
“下一个。”
“来啦,给我来一张到鄂州...”
这时身后的一个大妈挤了上来,一屁股将张狂撞开,双手扒着窗口两侧,开始办理起购票业务。
队伍外,张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出发前他只顾着思考各种杂乱的事情,倒是没想到这一步,眼下没有任何身份证件,这票看来是买不成了。
至于回军方总署开证明?
张狂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再跑回去一趟,非得被韩山笑话死不成,他这可刚走没多久呢。
“不过区区八百多公里...”
思索片刻,张狂决定还是徒步走回去。
路上如果能遇到愿意搭载的顺风车,那便最好。哪怕遇不到也无所谓,按他的脚力,三到四天也就回去了。
想来那个时候,军方已经把他的档案移交回洛京郡了,到时他便能把所需要的证件一次性办齐。
“小德小德,导航到洛市...”
随后张狂便跟着手机导航离开了高铁站,对于徒步这种事,他没有任何排斥。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境外行走,所处的环境不是废墟就是鸟不拉屎,这次徒步回乡,反而可以顺道领略祖国的大好山川,何乐而不为呢。
…
两天后
夜色茫茫,月亮被阴云遮住。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荒土小道上,张狂迈着双腿,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他的手机早在一天前就没电了,凭借着路标行进,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里,没有路灯、没有村庄,甚至连车辆都极少经过。
“救命啊,我我给...”
就在这时似有声音传入耳中,张狂停下了脚步,细细倾听。
而后他认准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此时离张狂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前,五名皮肤黝黑的‘庄稼汉’,他们带着草帽手里还拎着锄头和砍刀,正在殴打一名满地打滚儿的胖子。
在车灯的映照下,清晰可见,那名胖子浑身是血,也不知被砍了多少下,身上有很多处凹陷的血印子。
他苦苦哀求着:“啊,别打了!我真没值钱的东西了。”
“你妈的,想死你就说。你那两颗大门牙我用手电一照都发光,是不是金的?快你妈摘下来,不然弄死你。”
“不是金的...我,别打,我摘我摘”
见众人停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身体剧痛,把那两颗门牙生生掰了下来,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我瞧不出来,你们也瞧瞧。”其中一人接过后,看了一会儿,又将那两颗门牙递给了其余四人看。
“看着不像金的呀。”
“啧啧,打眼儿了?”
“又像又不像,咱们再瞅瞅。”
随后五人凑到一起看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这他妈是两颗蛀牙,全是烟渍和茶垢。
“你妈逼的,还是把你埋这儿吧。”
顿时他们有种被胖子耍了的感觉,五人眼中散发出凶恶的光,纷纷举起了手中砍刀和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