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包括他们自己、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爷爷、甚至他们爷爷的爷爷,全都是‘一脉单传’的袁家人看着长大的。
袁家世代都是镇猿村的守村人。
不过袁家人从来都不葬在村里,垂垂老矣之际就会离开村子,接着没过多久,便会有自称袁家后人的年轻人来此,继续做这守村人。
倒是没人会去怀疑‘袁家后人’的真实性,毕竟眉宇间的相似是做不了假的。所以在张狂之前,没人见过袁家人‘父子’或‘爷孙’同框的时候。
但善良淳朴的村里人,也无人在意这些。
不过严格来说,张狂并不是袁家人,这是镇猿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是老袁叔二十八年前进深山采药时捡的。
对于这件事,村里人都记忆深刻。
因为印象中,那晚暴雨瓢泼,如灭世般的雷霆布满夜空,在这样的天气下居然还有流星雨。
甚至那晚,他们还听到不知名的动物咆哮声,响彻天地。随后便有村民看到浑身是血的老袁叔,抱着一名啼哭的婴儿,踉跄着从深山出来。
事后有人问过老袁叔为什么受伤,老袁叔说是“下雨山路太滑,摔伤了”。
至于婴儿也只是简单的说道:顺路捡的。
当然,这并不妨碍村民对于袁家人的尊重,此时看到老袁叔遭遇麻烦,村里一些老头甚至主动带着自己后辈,势要留在这里给他撑腰。
这时男子望着周围跃跃欲试的村民,不耐的喝道:“我警告你们!再不滚就死。”
一听这话村民立马不答应了,有一名四十多岁的村民走到男子身前,指着他鼻子说道:“看你年轻都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可如果你再这样嚣张,我就替你家里好好教育教育你。”
“就是,别以为你能打倒大树就猖狂的不行,你有种打死我们呀。”
“切,你问他敢吗?杀人可是犯法的,他敢碰我一下,我都得讹死他。”
“别跟他废话了,咱一起把他轰出村子。”
“...”
此时男子已彻底失去耐心,他忽然一拳砸出,径直落在身前这个村民的头上。
而这个村民在重击之下,身体瞬间直挺挺倒下,头骨都凹陷进去一片,眼看是活不成了。
“老二!”
“爸!”
“二哥…”
他的家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撕心裂肺哭喊起来,纷纷要冲上去和男子拼命。
旁边村民见状连忙拦住他们,这要是冲上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这个年轻人是真敢杀人呀!
张狂爷爷眼神冰冷,刚才男子和村民之间的距离太近,自己根本来不及阻止。
况且自己...唉,为能在这世间苟活,早已自封修为,如今也只是一名普通老朽罢了。
若是放在二百年前,这对年轻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行事,不管他们出身哪个世家门派,连同其身后势力,都要被自己屠尽杀绝。
“小娃娃,放他们走,那根棍子给你。”张狂爷爷语气平静,殊不知其后蕴藏着怎样的滔天怒焰。
“哼,你们听到了么,还不快滚。”男子冷哼一声,心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快走,快走…”
“对,咱先走吧…”
村民们愧疚的看了一眼张狂爷爷,而后把那几个想上前拼命的家属一同抬走。
现在已经死人了,这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事情,还不如先离开这里,等警方过来处理。
随着村民们离去,场内也安静下来。
张狂爷爷转身进到里屋,从门后取出一根玄黑色的铁棍,神色复杂的扔给男子。
“六师兄,这就是传说中的那根棍子?”
玄黑色的铁棍,棍身布满灰土,长八尺有余(即二米六),整体粗细均匀,实在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但男子接过后,却是爱不释手,双眼布满狂喜,就连一旁女子问话,他都仿佛没有听见。
片刻后,张狂爷爷沉声道:“这根棍子因果太大,你把握不住,即使是你祖宗来也不行。你...确定要拿?”
男子被打断欣赏,他将棍子舞动两下,不屑道:“老东西废什么话!你这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取来,否则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