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肌肉记忆一般，大脑还未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狂奔了起来，拼尽全力向斑马先上的人冲去。

在大脑反应过来时，时间似乎变慢了，自己已经将那个人推离货车的轨迹，但左边的，那银白色的车头却在以令人恐惧的速度吞噬眼中的一切。

“嘭！”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身影飞到六七米开外地面后，没了声息。

只剩下无助的闪烁着的车灯，以及被推开跌坐在马路旁惊慌失措的人。

————

仿佛置身无尽黑暗之中，意识孤独地飘流着。

“……”

“……”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又是谁呢？”

“我一直追寻的，又究竟是是什么呢？”

“我的存在，真的有意义吗？”

“或许，就这样离去才是最好的吧。”

“明明失败过几次了。”

“最后却要以这种形式吗？”

“呵呵……”

“这不是挺好的嘛。”

“至少，不是之前那种我自己也认为不好的方式吧。”

“但是，明明要解脱了，为什么心里还是感觉堵堵的，无法喘息呢？”

“嘴巴张不开了啊。”

忽然，两道冰凉从眼角滑落，从鼻梁挂下，坠向地面。

“这是……眼泪？”

“啊啊，真奇怪，我居然还能流泪吗？”

“为什么呢？”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所追寻的真理，这个世界的真理，究竟是……”

慢慢地，意识逐渐模糊。

恍然间，许言似乎看见了什么。

似乎是一道闪电，又或者是一束光，划破了无尽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他伸出了手。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又或许，他其实知道。

也正因为他明白，所以他伸出了手。

他要紧握住最后的希望。

哪怕，这可能只是临死前最后的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