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连连应声,带着那本书匆匆离去。
送走二夫人后,老夫人独自坐在屋中,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目光中满是深思。她始终觉得,三丫头最近的表现绝非偶然,或许……那丫头手中还有更多她未曾察觉的东西。
“看来,我得另做安排了。”她喃喃自语,目光中透出一抹寒意。
与此同时,苏婉清在书房中点亮了一盏烛火。她手中拿着一块玉佩,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其上刻画的复杂纹路。这块玉佩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真正遗物,也是那本手札中提到“寒云宗”的唯一线索。
“寒云宗,九霄轮……”苏婉清轻声念着,眉头微微皱起。
她并不知道这背后的秘密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可能与母亲的死有关。她必须尽快找到线索,揭开隐藏在苏府背后的真相。
这时,绿珠悄悄走进来,低声说道:“小姐,刚刚听小厨房的嬷嬷说,二夫人带着那本书去了南苑。”
苏婉清目光一闪,随即冷笑了一声:“祖母果然按捺不住了。”
绿珠有些紧张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派人盯着?”
“不必。”苏婉清摇了摇头,“那本书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东西还在我手上。他们越是着急,就越会露出破绽。”
她将玉佩小心地收回怀中,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月光,目光幽深如夜。
“不过,既然祖母愿意掺和,那我也不能让她轻松得手。”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翌日清晨,苏府的大门在一阵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二夫人带着几个仆人匆匆出门,直奔南苑而去。
苏婉清站在窗前,远远看着那支队伍消失在视野中,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绿珠,”她转过头,淡淡吩咐道,“让人盯紧二夫人,看看她究竟去了哪里,又和什么人见了面。”
绿珠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是,小姐。”
“还有,”苏婉清顿了顿,目光中多了一丝寒意,“南苑附近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绿珠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恍然说道:“小姐,前几日听说,南苑那边来了几位游方僧人,似乎颇有来历。老夫人可能是冲着他们去的。”
“游方僧人?”苏婉清喃喃重复,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看来,这次祖母是打算请外人来探我的底。”
她缓缓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快速转动。
祖母的动作越发明显,这本是件危险的事,但对于苏婉清来说,却是一把双刃剑。若她能把握好分寸,不仅能让祖母自陷泥潭,还能顺势为自己找到更多关于“寒云宗”的线索。
“绿珠,去库房里取一支百花香,再准备几张素笺,今晚我要写几封信。”苏婉清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绿珠不明所以,但仍然恭敬地答应。她隐约感到,小姐的计划正逐渐浮出水面,而这一次,或许会彻底改变苏府的格局。
傍晚时分,二夫人终于回来了。
她步履匆匆,面色阴沉,一回到府中便直奔北院。正堂内,老夫人端坐在主位,听到脚步声后缓缓抬头,目光冷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二夫人低头行礼,语气中带着些许迟疑:“母亲,那几位高僧看过书后,确实说这本书中藏有玄机,但……”
“但什么?”老夫人眉头微皱,语气中已带了一丝不耐。
“他们说,这书中的气味,是一种特殊的草药散发的,并不是什么禁术法门的标记,可能只是用来掩盖旧书的霉味。”二夫人咬牙说道,语气中透着不甘。
老夫人听后,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片刻,才冷冷说道:“也就是说,这书是个废物?”
二夫人低下头,不敢答话。
正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沉闷。老夫人将书随手扔到桌上,声音中带着一抹压抑的怒意:“看来,那丫头确实是在戏弄我。”
“母亲,那三小姐恐怕早就有所防备,她送来的这本书……分明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二夫人连忙附和道。
老夫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倒是学得聪明了。”
她敲了敲桌子,语气低沉而危险:“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盯紧她的院子,务必找出她藏着的真正东西。”
二夫人连连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正堂。
夜晚,苏府的主宅陷入一片寂静。
然而,在苏婉清的院子里,却并不平静。她坐在书桌前,点燃了一支清淡的百花香,微弱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香气中。
桌上摊开的是一张素笺,字迹娟秀,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意:
“寒云宗的秘密未尽,我已掌握关键。夜至,请见。”
她放下笔,将信折好,塞入一只普通的竹管中,随后交给绿珠:“今夜,将这信送到祖母的房门外。记住,不要被人发现。”
绿珠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接过竹管:“小姐,这样做……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危险?”苏婉清轻笑了一声,眼中满是从容,“危险从来都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他们的贪念决定的。”
绿珠怔住了,看着眼前的小姐,忽然觉得她比以往更加深不可测。
同一夜,北院。
老夫人房中灯火通明,她独自坐在床前,翻看着一份账册。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声从门外传来,像是某样东西轻轻落在了地上。
她放下账册,目光一凛:“谁在那里?”
门外没有回应。片刻后,一名心腹仆妇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管:“老夫人,这东西是从门外捡到的。”
老夫人接过竹管,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封信。她快速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难以捉摸。
“寒云宗的秘密?”她低声念着,目光中透出一抹复杂的光芒。
她想了片刻,随即吩咐道:“备车,我要去后山。”
仆妇一愣:“老夫人,这么晚了,您去后山做什么?”
“照做就是。”老夫人冷冷说道,语气中不容置疑。
苏婉清站在窗前,目送着北院的灯光渐渐熄灭,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
“祖母,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就让你亲自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