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吉安被二人搀扶着回到观众席时，整个人面色灰败，仿佛直接苍老了十几岁。周围人看过来，莫不投来怜悯的目光。

这小伙子，怕不是刚输了比赛一时接受不了...哎，失败总是贯穿人生始终，小伙子，路还长着呢...

可一旁赵曦宴的一句话立马把那些好为人师的油腻大叔话路全堵死了：“程吉安，你要是每次都这么赢，就等着成为全宗的公敌吧！”

旁边几个陌生人：“？？？”

得了，敢情是他们自作多情了，他们几个还在为如何保级而忧心，这青年人家都已经在考虑如何让同门输的体面点了...

真是后生可畏呀。

程吉安颤颤巍巍坐回座位，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刚才的她们对他的言语攻击就像是利箭，重伤了他幼小的心灵。

长叹一声，程吉安的表情犹如看破了红尘：“大山，你说宇宙的终极是什么，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旁的魏胖子也是神色萧索且迷茫：“恕我不能回答，这些问题我只有在鹿过之后才会考虑...”

程吉安：。。。

"鹿后感"说的这么高尚，俗不可耐。

转念一想，似乎比起自己，刚才魏胖子被无辜重伤更加可怜。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长得寒碜了点，这样一想，程吉安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大山，一会儿咱俩出去练练，我想看看如何控制力道。”程吉安认真道。

“？”魏胖子虎躯一震，“不是哥们，你要杀了我吗...”

赵曦宴看着一胖一瘦两个活宝，脸上写满了无奈。

有这俩家伙在，烛天峰未来堪忧呀..

一下午时光匆匆而过，今天的考核赛也就告一段落了，所有导师陆陆续续离场，程吉安夹在众人间，默默感受着身边人的情绪。

有人神色灰败显然已经离最初的目标相去甚远，有人面容凝重，兴许是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在勉强应对。

当然也有人和胖子一样，目标低，尽管今天才比三场就输了一场，还是主动弃权的，但脸上丝毫没有气馁，反而还得意扬扬仿佛在说：

“你看胖爷我多明智，只打有准备的仗，打不过咱就直接投降也不浪费双方时间...”

是呀，比赛时一叫到他的名，魏胖子就急豁豁要来韩束给的小册子，匆忙找到对手的名字，看能打过，大摇大摆上前，见打不过，直接弃权，连屁股都不用挪地方。

可像他这般随意豁达者还是少，一天的比赛下来，就连赵曦宴都神色有些凝重了。

尽管她是宗门年轻导师中的翘楚，可一天比赛下来，她见识到了太多名声不显的天才，就比如离她不过两步之遥的程吉安...

没错，今天程吉安的表现已经让她产生危机感了，尽管她有第四境后期的修为，但在面对程吉安如凶兽一般的滔天气势时还是会不由的犯怵。

忽然，她站定脚步，身形拦住高大的青年。

“程吉安。”

听到她严肃的声音，程吉安也止住脚步：“怎么了曦宴姐。”

“若你在擂台上遇到我，会怎么办？”

程吉安愣了愣，哑然失笑：“曦宴姐，我会手下留情的...”

“错！”

紫衣少女声音严厉的打断他，她的双眸认真的盯着他，青葱般的手指指着他：“记住，与我全力一战，无论输赢我们还都是朋友。”

“若你敢放水，我这辈子都不再理你了！”

程吉安一怔，随即认真点头：“好，我会全力与曦宴姐一战的。”

随即他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赵曦宴，她勤勤恳恳一路攀登，为得并不是那个位置，那个勋章。

她是要站在更高的地方，欣赏更高处的风景，与更强大的人切磋。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二人间僵冷的气氛：“喂喂喂，你俩别忘记胖爷我呀。”

赵曦宴白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和我全力一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