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陈河身上，他那震惊模样让她起了疑心。

“难道他也...”

而擂台之上，面对那霸道无匹的雷光，董施玉除了畏惧以外，更是诞生出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

他也参与了最终一战，这一招式，他如何认不出...

眼底惊惧、难以置信、激动、愧怍、随后释然的情绪一一闪过，他用尽全力最后一挡，果不其然失败了，随后他松开手中剑，释然的任由雷枪贯穿他的心口。

视线逐渐昏黑，眼前那道看不清面孔的白衣身影步步向前，一如重生的那日...

弥留之际，董施玉留下一行愧疚的泪水：“抱歉...”

重生归来时，他也曾踌躇满志，意图背负人类命运。可名利与虚荣侵蚀了他...

他也曾被寄予厚望，他也曾有机会当人族英雄的。

可惜，他走错了路子，没有珍惜那位舍命换来的机会。

他无颜面对眼前熟悉的身影。

生机消散前，他脑海里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他还在，她也在...兴许这一世，人族无忧吧...

而他，微不足道一介尘埃罢了。

当程吉安走到他身前时，雷枪已然消散，董施玉的身形本是被雷枪贯穿，又因生机消散颓然跪倒在地。

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无力垂下，他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消散，也绝了生机。但他能想到，那高大的白衣身影就在眼前，自己跪地俯首的死去，算是给他的道歉了...

观众席先是窒息般的沉寂，随后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嘈杂。

嘈杂声中既有欢呼又有怒骂。毕竟观众席上有很多都是北冥剑宗的子弟，他们引以为傲的师兄被临阵斩杀，这对他们是莫大的侮辱！

人群中，魏胖子神色恍惚：“我丢，程吉安这小子...怎么可以这么他妈的猛呀！”

“猛啥呀，快去把程吉安拉下台！”一旁赵曦宴却焦急不已，她察觉到北冥剑宗那边逐渐开始发酵的情绪，甚至有些高层都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裁判愣了好久，才艰难宣布：“程吉安...胜。”

“董施玉...殒！”

程吉安转过身来，看着台下目光发愣的少女轻轻一笑。

可观众席前排，几个北冥剑宗高层拍案而起，气势汹汹想要冲上擂台：“这就是你们正阳剑宗口中所说的友好合作吗！”

“此子出手狠辣，断不可留！”

程吉安看着那边的情况，目光一凝。他早就猜到击杀董施玉会引发众怒，但他不能因此将一个祸害留在身边吧。

因此总是被惩戒，他也要做！

只不过，看着暴怒的北冥剑宗高层，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惩戒会严厉到何种程度。

突然，一只素手抬起，清冷高贵的声音打断了诸位高层的动作。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