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旗和李红梅对视一眼。
最终还是听从了陈周的话。
“表叔,你这跑前跑后,又联系刘总,又帮忙出方案,还拿了本金,你这让我和红旗没法做人的。”李红梅苦着脸。
“咱们是亲戚,我不帮你们,难道去帮大街上的陌生人吗?”陈周瞪眼说道。
李红梅还要说,陈周拿着钱推门走了出去。
也没搭理王红旗是否要回学校,打着火呼啸着朝街里开去。
李红梅看着A6消失在视野里,转头冲王红旗问道:“红旗,你说咱们这?”
“陈周既然说了,咱们就别矫情了,以后多去看看舅姥姥和舅姥爷就行了。”王红旗叹了口气。
刚才有句话他听在了心里,他才四十岁,离退休还有二十年呢,说不定还真能朝上走走呢。
陈周从教育书店离开后,拐弯找了家商店,去买了两张手机卡。
这时,他忽然发现手机好像买少了。
竟然把自家老舅给算在外面了,心里暗暗说声对不起,算是给老舅道个歉。
跟着开车去营业厅买了一台,同样的型号,比深圳贵了500多块。
把东西扔进后备箱,陈周开着车就回到了学校。
巧的是,刚进学校,又看到了王红旗。
“你跑得真利索,害我坐了个三轮回的学校。”王红旗上前埋怨道。
“给你道歉,送你两条烟抽。”
陈周说着,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条红双喜递给了王红旗。
王红旗拿起一看,惊呼道:“铁盒的呀?”
“哟,见识挺广呀。”陈周没想到王红旗竟然抽过。
“二8班的老李,去年给我炫耀的,就让我抽了一根。”王红旗说。
“你现在可以去炫他了。”陈周说。
“说得没错,我把烟倒出来,把散花的装进去。”王红旗说。
“你可真狗!”陈周笑了起来。
预备铃响了。
陈周朝着教室跑去。
下午放学,陈周到办公室跟王红旗说了声,开着车就出了学校。
他到出租房接五舅周超,却发现没有人。
用手机给他的BB机留了个言,不到十分钟电话就打了回来。
他说自己在东关化肥厂,陈周让他别乱走,开着车去接他。
陈周有阵子没去过化肥厂了,据说化肥厂也在进行改革,大量的员工都跟着下岗了。
到了之后,周超站在大门口。
陈周停车后,他跟着坐了上去。
“我在这里维持秩序,一天50块钱。”周超说。
“又是下岗闹的?”陈周问。
“嗯,不只是化肥厂,油厂、酒厂、醋厂都在闹。”周超说。
“也是,辛辛苦苦一辈子,一夜之间下岗没了工作,任谁也接受不了。”陈周深有感触。
“可不嘛,双职工的更惨,家庭直接没了收入。”周超吐槽道。
陈周长吁口气,他记得1999年的春晚,有个小品,里面有句台词说,咱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整个东北的工人,在大年夜都是含泪看完这个小品。
“市场调控,就像是一棵树苗,不修剪多余的枝杈,难以长成苍天大树。”陈周长叹一声。
“做生意的要多起来了,下岗了总要吃饭的。”周超跟着说道。
陈周闻言,眼前一亮。
他没有想到五舅竟然有这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