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行企业化和市场化改制,并且民营企业也能参与国防采购竞争。
他们哪儿还能躺着挣钱?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为了防止丢掉铁饭碗,这些人必然会奋起反抗。
时间缓缓流逝。
原本靠坐沙发,还翘着二郎腿看报告的郑培云。
不知不觉,就已经挺直了腰板,神情严肃。
粗略看了一遍之后,他又认真细看了一遍。
当认真看完最后一页。
放在茶几上的茶杯,都不冒热气了。
缓缓放下报告。
郑培云端起已经放凉的茶杯。
“哎,你俩也喝呀,都别傻坐着!”
“呃,好,喝茶喝茶!”
陆长生朝赵瑞龙递了个眼色。
赵瑞龙端起凉透的茶杯,喝了一口。
“有烟吗?”
“有。”
“给我一根!”
“你不是早就戒了吗?”
“让你给就给,哪儿那么啰嗦?”
点烟抽上后,郑培云咳嗽了两三下。
但随后,他便看着茶几上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时不时的,吧唧一口。
香烟忽明忽暗,他的眉头也从紧皱,渐渐舒展。
当香烟快燃到尽头,郑培云目光深沉的看向赵瑞龙。
“你不是汉东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因为交通肇事罪去坐牢了吗?”
“坐牢期间,也是可以学习的!”
“好好好,别人进了监狱,都是劳动改造,你小子却是去深造啊!”
将烟头戳灭后,郑培云起身笑道:
“时候不早了,你俩回招待所休息吧!”
赵瑞龙知道,事关重大,郑培云不会轻易表态。
“好的,那您也早点休息。”
寒风瑟瑟,大雪纷飞。
目送军车缓缓离去,郑培云转身回到客厅,拿着报告去了书房。
这一晚,孤灯长明。
赵瑞龙也没怎么睡好。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突然被五花大绑,紧紧束缚在手术台上。
周围很多白大褂,七嘴八舌的提出各种问题。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强大的电流,电得浑身颤抖。
醒来后,发现天已经大亮。
掀开窗帘,院子里树上草坪上,白雪皑皑。
招待所的卫兵们,正挥舞着铁锹和扫帚,清理路上的积雪。
笃笃笃!
房门敲响。
“请进!”
陆长生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赶紧穿衣服,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能让我先吃早饭吗?”
“当然要吃,不吃饱,哪有精神谈话?”
十分钟后。
军车驶出招待所。
大街上铲雪车和环卫工人们,已经把街面清理干净。
但拐入的一座深宅大院,里面却还一副冰天雪地的景象。
踩着积雪,呼出热气。
陆长生带着赵瑞龙,来到了一幢阁楼前。
一身戎装的郑培云,早就身形挺拔如标枪般伫立在门口。
赵瑞龙注意到,郑培云的眼圈似乎有点黑。
进门,将随身物品统统上交,就差把皮带都解了。
来到宽敞明亮、古朴大方的办公室。
此时此刻。
赵瑞龙忽然想起穿越前,第一次去见集团董事长。
当时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自己拘谨不安。
如今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站了好一会儿,沈总忽然抬头。
“都别站着呀,快坐,快坐!”
“等我五分钟,我再看一遍!”
这亲切的声音,让赵瑞龙的紧张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没坐一会儿,沈总拿着报告站了起来。
顷刻间。
陆长生和郑培云,也急忙起身。
赵瑞龙当然也不敢怠慢,赶紧起身。
“你爸写的试点方案,我看了两遍。”
“你写的这个报告,我足足看了三遍!”
沈总拿着报告,慢慢踱步来到赵瑞龙面前。
赵瑞龙下意识的低下头。
“把头埋着干嘛?你怕我吗?”
“能写出这么一份胆大包天的报告,你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