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时间越短，出血越少、疼痛越少、越少感染，这是他知道的知识。

但是瘴气理论，有点超出他的知识范畴。

“瘴气是一种坏空气，是被人们的痛苦吸引过来的，瘴气吸入越多，人们就越容易得病。”

一开口就是金言，不过这种理论还挺新颖。特鲁斯饶有趣味地想。

“贫民窟经常发生霍乱、结核，就是因为人们的痛苦，吸引了大量瘴气，这些瘴气被人们吸入，引起疾病的暴发和流行。”

细菌理论在棺材里看着你啊……

“按照这个理论，减轻人们的痛苦，瘴气就不会被吸引过来，人们就不会生病了吗？”特鲁斯提问道。这是很简单的判断。

“流浪汉吃饱饭就不会饿死，流浪汉饿死一定是因为吃不饱饭。那么，流浪汉死亡是饥饿引起的吗？”医生头也不抬地说道。

“在人们认为地球围绕太阳转之前，人们一直认为太阳围绕地球转。”

“如果人们有更直接，更简单的证据证明地球围绕太阳转，那么当然可以否定太阳围绕地球转。”

“这……”特鲁斯眉头一皱，难道瘴气理论是真的？医生真的亲眼见过瘴气？

“对了，既然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做手术的时候，你也发挥点作用。”

“帮我按住病人，让她别乱动。”

胖医生打开柜子，拿出他心爱的弓架截肢锯、斧子、血管钳、止血带。开始思考用哪种工具能更好截肢。

琳恩取出装有石炭酸的玻璃瓶、装有烧碱溶液的玻璃瓶，拆开女工包裹着断面的衣服，看着狰狞的断臂，轻皱眉头。

“她的手臂已经断了，血也暂时止住，还需要截肢吗？”琳恩问向医生。

手臂已经断了，为什么还要再切一次？

“当然需要。她的骨头暴露在外面，骨头和血肉的断面是不平整的，必须用闭合的血肉把骨头包裹起来。”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修剪骨头，修剪出能覆盖裸露残端的皮瓣。”

“把她绑在手术台上。”琳恩递给特鲁斯一卷绳子。

“这是为了避免她在手术中因为疼痛挣扎吧。”特鲁斯目光下垂，摇了摇头：“不用这样做，我有更好的止痛方法，她不会挣扎的，不需要捆绑一位病人。”

琳恩看了一眼这男人，他看上去可不像会使用圣光术的人。

他会用什么方法减轻痛苦？他也会圣光术？他明显只见过一次圣光术，他没可能学会圣光术。会是什么样的方法？

万千思绪从琳恩的脑海闪过。出于对女工的同情，减轻女工疼痛的同理心，和满足自己好奇心，她没有捆绑女工。

但是还是给女工提供了乐得酊，这样一来，即使面前的男人的镇痛方法无效，至少乐得酊还可以减轻女工的疼痛。

“不用担心即将到来的疼痛，手术时你不会感到疼痛的。”特鲁斯看向女工。

女工躺在手术台上，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液的流失让她面色苍白，体温降低。她已经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

“好。”她艰难地说道。尽管恐惧，但是神秘的直觉让她相信特鲁斯。

琳恩在用止血带捆扎女工的左上臂，露出残端。

“不这样做，以后稍微活动一下，骨头就会刺破手臂。”

“你明白吗，可怜的女士？”医生拿着斧子，看向女工。

女工面色苍白，泪水从眼角滑落，缓慢点头。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瑞斯顿医生的第三百七十二场截肢手术！”

医生热情洋溢地看向现场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女士，就像自己在向一百位身份尊贵的绅士和女士表演医术一样。

“如你们所见，这位可怜的女士，现在必须进行一场截肢手术。”

“以医生的荣耀，我承诺，我将尽我所能减轻病人的痛苦，治疗她。”

“时间，时间，时间！”

“时间就是一切！”

“现在，手术开始了！”

“闭上眼睛。”医生吩咐道。

他拿起弯刀，迅速割开女工的皮肉，开始切断血管、神经并结扎。

在此之前，看着手术台上的可怜人，特鲁斯使用了【等价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