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凌看到来人,瞬间松了口气。
这人终于赶上了,若是再不来,自己可真撑不住了。
“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李文钦这话一说出口,显得风轻云淡,仿佛他进入的不是战场,而是一场朋友的聚会。
但他释放出来的剑气可并不似他表面说的那般。
那剑气凌厉异常,似寒冬腊月中最刺骨的一缕寒风,带着极强的威势,持续不断地向前推进,硬生生地将面前试图逼近的人群一一逼退。
温辞秋忌惮着他,极力保持着警惕,可眼神不由得往他背后吸引去。
李文钦背后的那道裂口没了能量加持,莫名开始缩小。
这是怎么回事?他和一凌之前开的那些裂痕就没有出现缩小的情况……温辞秋皱起眉来。
李文钦知道温辞秋在看他后面的洞,他侧过半身,坦然露出后面的景象。
那道裂口已经缩到了巴掌大。
温辞秋的眼神在忌惮与疑惑之间徘徊,看着对方优哉游哉的模样,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明明是在战场之上,但李文钦却超乎寻常的从容与淡定,除了飞舞的几道飞剑,并没有其他动作。
他身影却如同一座孤峰,屹立不倒,不为外界所动。
李文钦勾起嘴角,淡淡道;“不做什么。我就是好心来告诉你,传闻是假,你出不去的。”
温辞秋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只当阻拦他的人说了个笑话,可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笑意忽然停顿,凝固在了嘴角。
“喏,这儿,不就是证据么?”
知道他不信,李文钦抬出另一只手,向外扔出一个身影。
温辞秋这才将注意力往下挪了挪,李文钦那只手提溜个四肢无力,身形比他略小的成年男子。
这男子打扮朴素,显得颇为落魄。他的头发未经打理,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宛如一团杂乱的稻草,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遮挡住了他大半的脸庞。
整个人直不起身子,眼神迷离而恍惚,不时地摇着脑袋。
从他那干裂的嘴唇间,断断续续地传出低沉而模糊的喃喃声,仔细一听,竟是诸如什么‘不得好死’‘骗子’之类的咒骂与怨恨之词。
他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已然陷入了疯魔的边缘。
“喏,各位认识吗?”
“这人,就是传闻中,那个离开了世界的魂念。”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一瞬,能分开的都回到了自己阵营的位置,为数不多僵持着的,也不约而同地支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点消息。
这个男人没有独一无二的名字,顶着江湖人士的名号,但是符合那个传闻中那个消失的人的形象。
“各位不妨猜猜,我在哪里发现的他?”
温辞秋眯着眼,想到李文钦踏过来前,和这里如出一辙的场景。
没人回答,李文钦便自顾自解释:“这人根本没有离开,被关在三十号线的周年场景里。”
“大概是受了刺激,一个人关在这里太久了,所以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