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想要渡越北江,横跨在北江之上,链接着白龙城的那座索桥,就成了唯一的必经之路。
白龙城,作为北境入苏辞王朝腹地的,最后一道关卡,与苏辞王朝腹地,隔着北江遥相而望。
城中,有一座鹳鹊楼,临北江孤鹜而立。
作为苏辞王朝,北境地区最高的一座塔楼,鹳鹊楼共有九层之高。
拔地而起的鹳鹊楼,宛如一尊,毗邻北江的巨人,与白龙城内,其他的门庭院落,显得格格不入。
而那座,横跨北江的索桥,因直通鹳鹊楼下的渡口码头,被称之为“鹊桥”。
鹳鹊楼与鹊桥的历史渊源,亦无从说起。
据说,从白龙城始建之初,它们就已经存在了。
至于它们,伫立在此已有,多少个岁月,白龙城鲜有人知。
尽管如今,丹楹刻桷的鹳鹊楼,并非本就如此。而是后来,经过修缮之后才形成的。
此刻,雕梁画栋的鹳鹊楼顶,一道苍老的身影,负手而立。
老人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看上去,有些蓬头垢面。尤其是在他的额头上,早已褶皱丛生。
显然是,不知在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之后,才留下了,不少的沧桑印记。
乍一看,活脱脱一副,驼着背的乞丐模样。
可是定睛去看,就会发现,在老人身上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韵在流转,就连天空中的雨幕,也近不得其身分毫。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从城门口方向,阔步而来的少年,原本紧紧蹙起的眉梢,一点点缓缓舒展开来,嘴角渐渐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原本,眯成一条线的瞳孔,也在不断放大。
偌大一座白龙城,似乎没有一个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而且,老人所在的位置,隐蔽到了近乎无懈可击。
从他的视线望去,正好将白龙城,城门口的情况一览无余,但从城门口的位置,向鹳鹊楼而望,却压根看不到,他的存在。
但是,南若苏却在踏越,白龙城城门口的那一刹那,有意无意的向,鹳鹊楼方向瞟了一眼。
随即,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脚步并未停顿,不紧不慢,朝城主府方向行去。
“被发现了吗?”
老人咧嘴一笑,浑不在意。
反倒是转头,凝视起了北江对岸的,苏辞王朝腹地,眸子里勾勒出,一股莫名的韵味,低声自语道:“灼日噬龙,果然非凡俗之象,当真令人期待啊。”
不消片刻,他收回目光。
环顾四下,不管是,北境边境的苍茫,还是北江,滚滚逝水的湍急,亦或者是远处,苏辞王朝腹地的朦胧,在这一刻,尽收眼底。
为此,老人不由感慨了一句:“鹳鹊楼顶观天下,身在局中,却跳脱局外,尤其是在,这种朦胧雨天,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说到这里,老人嘴角突然掀起了,一抹幸灾乐祸,露出他那层次不齐的大黄牙,笑道:“大势将去,小势即成,这局棋到底鹿死谁手,恐怕尚未可知,当真令人期待,嘿嘿!”
这一刻,老人的身形,不再佝偻,反倒犹如劲松孑立,眼神也不在浑浊,慧焗睥睨。
仿佛在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似乎他一个人,便是一柄擎天巨剑,立身雨幕,无人可近其身前。
巧的是,他刚刚所凝视的方向,与南若苏之前,在城门口时,煞气所指的方向,居然是同一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