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他的固执。”
看着身侧,落雨湿身的少年,谢晋心中忍不住暗叹,“也不知道此次,决定正确与否,希望他能够,如愿以偿吧。”
“不然的话,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否过得了,自己心中那一关,都不得而知了。”
不得不说,如今的南若苏,与老人年轻时,脾性甚是相似,而且他的行事处事风格,也十分合老人的胃口。
不然的话,以老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性格,此前被南若苏,放在台面上算计了一遭,他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将此事揭过。
即便,南若苏于他有恩在先,只要是了解老人的人,全都知道,他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很显然,南若苏也对老人的性情,了若指掌。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让他看到自己多年来,辛苦所布的棋局。
有一点确实没错,他与谢晋的性格,的确非常相似,其实说白了,他们都属于同一类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两个孤零零的身影,就这样静静站立,在白龙城之巅的鹳鹊楼顶,注视着漫天,连绵不断的淅沥雨幕。
谁也没有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
眼前一切如画。
天公作美,以雨泼墨,勾勒出了白龙城极致的美。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两道原本,相差的一个辈分的身影,像是皆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眼球,全神贯注的欣赏着,白龙城难得一见的盛景。
不同的是,少年任由,天空飘落的雨滴捶打周身,此时的他,衣衫已经完全湿透了,但他却仿似未觉。
而,在他身旁的老人,虽不见有丝毫动作,但是那漫天的雨幕,始终近不得其身分毫,看上去,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似乎肉眼之及,两人高下立分。
不过南若苏却清楚的很,自己身旁这位先生,虽然穿衣行头极其不讲究,但却唯独害怕,自己被雨淋湿。
别看他平日里,穿着破破烂烂,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一经下雨,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
那怕只是,稀稀拉拉几滴雨珠,也不能沾他衣衫分毫。
对此,南若苏之前也十分好奇,过去还不止一次问过老人,这究竟是哪门子的癖好。
不过老人的回答,却让他有一种,一头栽倒在地的感觉,好气又好笑。
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年事已经不小了,经不起折腾,要是被淋湿感冒了,万一缓不过劲来,翘了辫子,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风度这种事,还是留给年轻人比较好,像他这种老人家,还是注重内在的温度,相对安稳一些,也不劳心费神。
南若苏自然是,不可能轻信了他,这等糊弄人的鬼话。
只是,老人不愿意细说,他也不好点破,只好假装信以为真。
免得,两个人都尴尬。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天空中的雨势,也渐渐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滂沱。
尽管,今日阴雨连绵,单纯就天色来看,很难看出具体时间。
但是,南若苏与谢晋二人都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已近黄昏。
一日的时光,宛如流水一般,过的飞快。
原本,东方出晨曦的时候,白龙城的众人,就已经纷纷出动。
经过城门口,南若苏那一出闹剧,与岳阳等一万边境将士,雨幕送君归之后,时间差不多,就已经到了午间时刻。
南若苏并没有自己计算,他与谢晋老先生,在鹳鹊楼呆了多长时间。但是可以肯定,两三个时辰还是有的。
转眼之间,一日时光即将逝去,逝者如斯,诚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