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圣皇陛下关爱,玄机深感涕零!”
南玄机转首对着鹳鹊楼的方向,躬了躬身,悲叹一声,转而看向严自在,道:“严大人,有心了,犬子若是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还望严大人稍等一二,等犬子落葬安息之后。南某定当在白龙城尽地主之谊,设宴为严大人接风洗尘。”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仪式继续。
“慢!”
严自在上前一步,面露为难之色,道:“城主大人想来是误解了咱家的意思。”
“圣皇陛下的意思是,让咱家在安北将军身前亲自吊唁,顺道完成封谥仪式,以慰安北将军在天之灵!”
说完,他直接抬步向前,准备接近南若寻的棺杦。
按照苏辞王朝的习俗,死者为大,这个时候惊扰南若寻的遗体,于情于理都不合,这一点,身为宫中首侍的严自在心知肚明。
如果连苏辞王朝最基本的习俗风情都不懂的话,他也不可能得到启宁皇帝的重用,也不可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但是,他严自在此行,本就是奉了启宁皇帝的密旨,醉翁之意不在酒,即便是这件事再棘手,他也得替启宁皇帝办的稳稳妥妥。
不然的话,他回去没有办法给启宁皇帝交代。
这就是他这个宫中首侍职责所在,很多事情,启宁皇帝不便插手,就得借助他的手来完成。
即便是有些事情需要背上不世骂名,他也非做不可,只要他在启宁皇帝身边一日,他就得担起这一份职责,也不得不背负那些身不由己的骂名。
“这……严大人,犬子遗容已然入殓,恐大人不能在其身前封谥了。”
南玄机连忙伸手拦住他,犹豫道:“而且,犬子已故,遗容不整,若是被大人见到,恐怕会让大人您沾染晦气,惊到大人尊身!”
“何况,这吉时已到,耽误不得,您看,这封谥仪式,不如就等犬子入土为安之后再进行,届时,大人只需在犬子坟前走个流程如何?”
严自在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南玄机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呢?恐怕封谥为假,探测虚实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吧!
之前看到严自在不请自来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现在看来,他不仅高看了启宁皇帝的耐心,同时也低估了启宁皇帝的疑心!
想不到他堂堂一介圣皇,名副其实的一朝之主,居然会置王朝风俗习性于不顾,做出这种冠冕堂皇之举。
想来也是可笑,不过也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当朝启宁皇帝心中还是很忌惮南若寻近年来的声望。
“城主大人,这恐有不妥!”
严自在眉头微蹙,心中略有不满,道:“虽说如此一来,对安北将军而言,多有亵渎,但想来城主大人也是明事理之人,不会让咱家难做,更不会忤逆圣皇陛下的意志吧?”
“城主大人,咱家能够体谅你的难处,但是,你也要体谅咱家的难处,可莫让咱家回去无法向圣皇陛下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