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如刀,画中曹操盛气凌人,似问非问的语气,吓得刘琮惊慌失措。
“可知你那不成器的叔父刘备,兵马钱粮不足你十分之一,他还死战不降,敢处处与我作对。”
“你们同为刘氏子孙,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殿中静默少许,画中曹操突然大喝:“说话!”
画中刘琮大惊失色,当即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此一幕,不光惊倒画中人,就连床榻上的蔡夫人,都身子一颤,触目惊心。
世人皆知,曹操独善朝政,独掌朝纲,连炎汉天子,尚被视为掌中玩物,其子刘琮,即便当了荆州刺史,又算得了什么?
“禀……禀丞,丞相,在下与刘备毫……豪无瓜葛……”
结结巴巴,刘琮吐字艰难:“至……至于投靠朝廷,乃舅父极力劝谏,母……母亲大人也同意,这才归顺丞相。”
“哦~~”画中曹操恍然坐起,甩袖挑眉道:“如此说来,那就难怪了。”
“你舅父蔡瑁,原本就是卖主求荣之徒,为了贪求荣华富贵,这才劝你们母子归降于我。”
“丞相明鉴。”见气氛稍缓,画中刘琮紧忙点头:“舅父说过,如不归降朝廷,战端一开,山河破碎,玉石俱焚,不但祖业难保,就连我和母亲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哈哈哈……”画中丞相不禁大笑,玩味戏谑道:“蔡瑁果然有见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画中刘琮顿时懵了,刚才丞相还说舅父卖主求荣,转眼间又夸赞舅父是个人才?
这是何意?
柳眉深皱,久经人事的蔡夫人眯起眼睛,目光阴狠。
这曹操,分明在戏弄琮儿,就像市井之徒,在逗蛐蛐那般。
“简直目中无人,视我儿如无物!”
嗔怪之际,画中曹操一声短叹,正色道:“刘琮啊,你既如此孱弱,毫无主见,照此情形,我如继续留你在荆州,荆州必失啊。”
“丞相何意?”刘琮面色惨白,已知情形不妙。
“不过无妨,我有一策,可资万全。”
大袖一甩,画中曹操似笑非笑道:“我已命人备好车驾,稍后你就可以随你母亲蔡氏,一同前往许昌。”
“我已命人选好庭院,从今往后,你们就跟炎汉天子,一同在皇宫居住,我保你们终身富贵。”
“你们都是刘氏宗亲,同宗一脉,如此一来,也算家族团圆了。”
闻言,蔡夫人脸色森然,曹操此话,分明是要把她和刘琮,软禁起来。
“丞相,我如居许昌,如何提领荆襄,丞相答应臣做荆州刺史,永远提领荆襄九郡,岂不言而无信?”画中刘琮事到如今,才鼓足余勇,天真问道。
“哈哈哈~”画中曹操不禁大笑:“你放心,答应的事,我绝不食言,荆州刺史非你莫属,就连这荆襄九郡,也永远都是你的。”
“不过不是在这,而是在许昌宫里,这叫深处龙宫,遥领荆襄,岂不快哉。”
“来人,去把荆州关防大印,给刘刺史送过来,随他一同前往许昌。”
“刘琮,你记住,这关防大印,永远都是你的,你可传递后世,就像朝廷玉玺那般,世代相传。”
“丞相,刘琮不想啊……”
眼睁睁看着画中刘琮被甲士拖走,蔡夫人紧紧撕扯被褥,咬牙切齿。
好你个曹孟德,真当我蔡氏一族软弱可欺?
愤然间,蔡夫人愈发气短,直冲下床,摘下头上金簪,刺入画中曹操头颅。
哗啦!
屏风被撕扯成碎片,画面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