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会带来混乱,"罗丝玛丽打断他,"时间线的交织会撕裂整个现实。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那些被抹去的时间线中的警告吗?"
"警告?"克莱顿冷笑,"你是说那些被所谓的"正确历史"抹去的人们的命运吗?告诉我,罗丝玛丽,你真的相信只有一条历史线索是对的吗?"
罗丝玛丽握紧了手中的盒子,感受着其中跳动的能量。她终于明白了安东尼奥给她这个装置的真正用意。
"历史从来不是对与错的问题,"她缓缓说道,"而是关于选择和责任。每个时间点的决定都会产生无数可能,但正是这些选择的重量让历史变得有意义。"
"漂亮的说辞,"克莱顿嘲讽地说,"不愧是时空管理局训练出来的优等生。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由你们来决定哪个历史该存在,哪个该被抹去?"
他的左眼疤痕发出更强烈的光芒:"在我的时间线里,没有所谓的光荣革命。英国在天主教的统治下走向了另一条道路。那个世界也有它的美好,直到你们的时空管理局决定那是个"错误"的历史......"
"所以你恨我们,"罗丝玛丽慢慢后退,同时打开盒子,"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所有可能的历史同时存在,每个选择都失去了意义,那还算是真正的历史吗?"
"马上你就能亲眼看到了,"克莱顿举起装置,"当圣保罗大教堂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这个时空节点将永远改变。而你,亲爱的罗丝玛丽,将亲眼目睹一个全新的世界诞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第一声钟响在地下通道中回荡。
"时间到了,"克莱顿露出胜利的微笑。
但罗丝玛丽也笑了:"你说得对,时间确实到了。"她启动了盒子中的装置。
一道耀眼的蓝光瞬间充满了整个通道。克莱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是...时空锚的核心?!安东尼奥怎么会......"
"因为他知道,有时候必须用魔法来对抗魔法,"罗丝玛丽的声音在光芒中显得异常坚定,"就像现在!"
随着第二声钟响,两股时空能量在地下通道中激烈碰撞。墙壁开始震动,地面出现裂痕。克莱顿的装置发出不祥的嗡鸣。
"你疯了!"他惊恐地喊道,"两个时空装置的碰撞会产生连锁反应!"
"没错,"罗丝玛丽死死抓住盒子,"所以现在,让我们看看谁的决心更大......"
第三声钟响回荡在地下。两股时空能量的对抗让空气变得扭曲,仿佛有无数条时间线在这一刻交织碰撞。
"住手!"克莱顿大喊,"你会毁了一切!"
但罗丝玛丽的目光坚定不移:"不,我是在拯救一切。"她从裙摆的暗袋中取出那枚金属片,"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这是未来的你留下的。"
克莱顿的表情变了:"不可能......"
第四声钟响。
"在被抹去的那个时间线里,"罗丝玛丽继续说,声音在能量风暴中清晰可闻,"未来的你发现了真相。第三教团的真正目的不是创造多重历史,而是要彻底摧毁时间的连续性。"
第五声钟响。
克莱顿的左眼疤痕开始剧烈闪烁:"你在撒谎!那不可能是真的......"
"看看这个,"罗丝玛丽举起金属片,上面的双子星座图案在能量风暴中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是你——另一个你用自己的生命能量铭刻的警告。"
第六声钟响。
金属片突然与罗丝玛丽的玫瑰胸针产生共鸣,一段全息影像在空中展开。那是一个苍老的克莱顿,正在记录着最后的话语:
"如果你看到这个,就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罗丝玛丽,阻止我自己,阻止这场疯狂的计划。第三教团的背后是......"
第七声钟响。
影像突然中断,但这已经足够了。克莱顿的手开始颤抖:"不,这不是真的...我们的理想...我们的世界......"
"还有机会,"罗丝玛丽向前一步,"帮助我阻止这一切。让历史保持它应有的样子——不完美,但真实。"
第八声钟响。
克莱顿的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就在这时,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法国商船......"罗丝玛丽脸色大变,"他们提前引爆了!"
第九声钟响。
第十声钟响中,整个地下通道剧烈震动。头顶的砖石开始脱落,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来不及了,"克莱顿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引爆程序已经启动,整个圣保罗大教堂区域都会被卷入时空风暴。"
第十一声钟响。
罗丝玛丽快速思考着对策。地面上的卡洛琳还在晚宴中,李修然守在教堂,安东尼奥在码头......所有人都处在危险之中。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克莱顿的左眼疤痕正在发生变化。那道发光的痕迹开始扭曲,仿佛要撕裂开来。
"这是...时空烙印,"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仅来自另一个时间线,而且正在被时空排斥!"
克莱顿苦笑:"聪明。没错,我们这些被抹去的时间线中的"幽灵"无法长期存在于主时间线中。这就是为什么......"
最后一声钟响即将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