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仁叹息一声道:“道法自然,你且退下吧。”
清松退出太仁处,回了自己院子。
如此光阴太平了一阵,期间太乐短暂出关,清松将最近的事情大致和他汇报了一下,他听一半打岔一半并没有给出什么指导意见。
清松心中一阵无奈。太乐又找了清纯跟他闲聊了多时,这老头现在只管辟谷修炼,对其他事情鲜少过问了。
这段时间一截发育迅猛,身子长高了一大截,快和一合不相上下了。那本床榻窝藏的宝书也被一截练得驾轻就熟,整本基本能诵能解,只在日日精修反复实践了。
白日习武和一合对练,逐渐连一合这个“教头”也发觉他的内功修为进展迅猛,所练习的武术修习进度也飞快。
一时之间,一截已经不再是当年灰头土脸的小破孩,而变成一个挺拔硬朗的小小少年道士模样。
这段时间,除了白天做课打柴练功,晚饭过后,一截还喜欢去清纯那边跟他下围棋。
原本是每日谈经文的时间,不知哪天师父搬来棋盘说要教他,他一学起来便不可收拾,天天要下。
他发现,这围棋弈理和团息内功颇为相似,都是要徐徐图之,缓缓为功。
这一日夜里,正在和师父下棋,忽然发觉房顶上有点颤颤的响动,立刻放下围棋出门查看,清纯不知缘故还在后面喊他询问怎么了。
刚出了房间就见到有人在屋顶跑过,脚步很轻,是个轻功的高手。
很快,又一阵脚步声掠过,一截仔细一看,屋顶上正是师伯清松。
他登踏墙壁和旁边的一棵树爬上了房顶,刚走几步,踩碎瓦片许多,只能及时收了脚,眼看着那两人从小屋跳上院墙,又从院墙跳上大殿,几下就消失在视线中。
他从房顶蹦下来。清纯站在房下紧张地询问:
“好小子,一截,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伸出手有点想要接住的意思。
“嘻嘻,跟一合师兄学的。”一截落地咧嘴笑答。
“房顶上怎么了?”
“有不少碎瓦,师父。明天我去搞点好瓦换换才行。”一截知道清纯也管不了这些事,既然清松师伯追去了,自己就和师父继续下棋为好,便直直进屋了。
清纯还在后面歪着脑袋一边看屋顶,一边往屋里走。二人回屋下棋,清松这边追人就从西院追到了东院,又凌空踏树飞跃出了观子。
那人忽然停下,等清松追到近前。
清松见此人束发戴金冠,身着暗色纹理长袍,手戴黑铁护腕,腰间系着一把短刀,背上还背着一块布包裹着不知什么东西。他面色暗红,面容整洁俊朗,约是四十几岁的模样。
二人踞着树梢对立而视,那人抱拳拱手道:
“您应该是观中的道长吧?”
“福生无量天尊,正是。不知信士为何夜晚造访上真观,我等休息未曾接待。”
“在下实无恶意,只是前几日,我有一兄弟,出门办事迟迟未归,我打听事情原由追查到此山,只查找到山下林中有激斗痕迹,也寻找到我兄弟的佩剑,于是满山寻访至此。”
清松闻言有点心虚,他知道此人可能找的就是之前清光去对付的那个八面龙王,若说破,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哦?我久在观中,不知信士找的人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