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悠悠的岁月长河之中,遥远的清平乡曾住着一对兄弟,兄长名叫钱富,生性懒惰贪婪且贪吃无厌,每日只知做着那发大财的黄粱美梦;而弟弟钱善,勤劳憨厚老实,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在田间辛勤耕种,以此维持着兄弟二人的生活。
一日,阳光慵懒地洒在小院之中,钱富跷着二郎腿,满脸不屑地对正在劳作的钱善说:“我瞅着这世间,那些干坏事的家伙常常能得偿所愿,吃香喝辣。咱这老老实实做好事,啥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依我看,做好事还不如做坏事来得实在。”
钱善听闻此言,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兄长说道:“哥哥,您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父母在世之时,时常教导我们,善恶到头终有报,做好事总归是强过做坏事的,要多行善事,积累德行,切不可走那歪门邪道。”
钱富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脸上的横肉剧烈抖动着,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钱善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教训起我来了!”说罢,抬手便向钱善打去。
钱善未曾料到兄长会突然动手,本能地抬手抵挡。钱富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心中的恶念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他猛地扑上前去,将钱善死死压制住,竟残忍地伸出双手,硬生生地挖掉了钱善的双眼,随后将他无情地赶出了家门。
钱富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得意。他转身回屋,迫不及待地变卖了父母留下的所有家产,拿着钱财整日花天酒地,肆意挥霍,哪里还顾得上弟弟的死活。
村里的乡亲们得知此事后,纷纷摇头叹息,私下里都传言说:“这钱富怕是早就心怀不轨,蓄意谋划着要把亲弟弟赶走,独占家产,实在是太狠心了。”
可怜的钱善,失去了双眼,又无家可归,只能靠着一根木棍,摸索着四处乞讨为生。
一日,他一路乞讨来到一个名为安宁村的地方,此时天色已晚,疲惫不堪的他无处安身,便凭着感觉,小心翼翼地摸进了一座破旧的古庙之中。在那神像的供台后面,他蜷缩着身子,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老虎、豹子、野狐、狼相继来到了庙里。
狼眨巴着眼睛,率先开口问道:“狐哥,你今日可有什么收获?吃了些啥好吃的?”野狐得意地抖了抖身子,回答道:“我今日运气不错,吃了东家的一只肥鸡,那滋味,可真是美极了。”
野狐说完,眼珠一转,又看向狼问道:“狼弟,你呢?你今日吃了啥?”狼舔了舔嘴唇,笑着说:“我吃了一头大肥猪,那猪的肠子还没吃完呢,留着明天再吃。”
野狐接着又看向豹子,好奇地问:“豹哥,你今天又吃了什么好东西?”豹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几步,说道:“我今日背了一条狗,吃得那叫一个饱。”
豹子说完,又将目光投向老虎,恭敬地问:“虎哥,你今天吃了什么?”老虎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唉,人常说‘老虎吃苍蝇,白费牙’,我今日运气不佳,只吃了几只小苍蝇,这肚子到现在还饿着呢。”
野狐一听,连忙殷勤地说:“哟,虎大哥还饿着肚子呢,这可不行。赶紧把咱们的宝贝金锅拿出来,做些好吃的。”
狼闻言,转身走到庙门后,嘴里念念有词:“金锅亮,金锅亮,酒肉茶饭一起上。”话音刚落,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酒肉茶饭如同小山一般堆在了众人面前。
狼虫虎豹们见状,立刻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起来。吃饱喝足后,它们开始闲聊起来。
老虎卧在一旁,率先开口说道:“听闻这个庄里的李员外家的女儿,病了足足四年,这期间请了无数的名医前来诊治,却都毫无办法。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豹子摇了摇尾巴,说道:“这其中的缘由我倒是知晓一些,那是因为李员外的女儿有一日在柴垛上抱柴时,被一个臭虫精偷偷吸了血。若是能将李员外家门上的那垛柴烧了,他女儿的病必定能好。”
过了一会儿,野狐又问老虎:“虎大哥,我还听说这个庄里的人一直缺水喝,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老虎坐起身来,眼中透着神秘的光芒,说道:“在李员外家大门上有一棵大槐树,若往下挖三丈深,便能挖到一眼泉水,只是那泉水被一个石磨子压着。而在那两个磨眼里,藏着两颗珍贵无比的夜明珠,若是有谁的眼睛瞎了,将这夜明珠安上,便能重见光明,恢复如初。这些宝物神秘莫测,凡人又怎会知晓呢?”正说着,远处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它们便匆匆离开了。
天大亮后,钱善在供台上醒来,回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些话,心中暗自将其记在了心里。
他摸索着站起身来,慢慢走出古庙,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李员外的家。到了李员外家门前,钱善高声说道:“听闻贵府千金身患重病,已有四年之久,我虽眼盲,但却有法子能将其治好。”
李员外听闻此言,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我的女儿病了这么久,连那些声名远扬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双目失明的乞丐,又能有什么办法?但又转念一想,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此人真有什么奇特的本领。
于是,李员外将钱善请到家中,好酒好菜热情款待了一番。吃喝完毕后,钱善说道:“还请员外命人将您门上的那垛柴点燃焚烧,如此一来,您女儿的病定会痊愈。那柴垛之中藏着一个臭虫精,正是它在吸食您女儿的鲜血,才致使其久病不愈。”
李员外听后,半信半疑,但还是连忙叫人给柴垛上泼了几罐清油,然后点燃。刹那间,浓烟滚滚而起,火焰冲天,一股刺鼻的臭气弥漫开来,熏得众人几乎站立不稳。
那柴垛足足烧了一早上才渐渐熄灭,家人上前拨开灰烬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臭虫被烧得焦黑,已然死去。说来也神奇,李员外女儿的病竟立刻就好了。李员外见状,对钱善感激涕零,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