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朴卧房内。
外面天光透过雕花木窗溜进来,照的一小片儿地砖十分晃人眼。
床上沉睡的人满头大汗,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慌张低头看自己胸口,那里只有雪白中衣。
不由有些庆幸拍了拍胸脯。
起身简单洗漱一番,莹白修长的指节推开门。
从里面探出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青年。
青年眉目如画,眼睛顾盼生辉,一身灰色长袍穿在身上不损分毫气度,身姿如修竹峻松一般,衬的整个人俊美无边。
无穷无尽的枯荷映入眼帘。
故青白有些感叹。
昨晚光顾着保命了,什么都来不及去细看。
屋旁一株海棠开的正艳,粉的白的,开满目之所及,天空很蓝,只有几朵白云,一条木廊穿过长长水道通往远方。
深吸一口气,只感觉沁人心脾!
昨晚她做了一整夜噩梦。
梦里纷纷扰扰,还有人叫她世子。
关键世子胸口也被人捅了一刀,汩汩冒血。
梦中那痛意简直如同身临其境。
有枝海棠伸手就能够到,她走过去摘了一枝。
回屋找了个陶瓶装了点水放了进去。
一时之间,有点沉闷的房间突然就被海棠点亮,有了几分欣欣向荣的生活气息。
“夫子,夫子。”一个十六七做书童打扮的人匆匆走过木廊,见着今日夫子,不知怎的,竟当场愣住,“……殿下们都在书院等着了,夫子怎还没过去?”
殿下们?
故青白心里一突,难道原主不只教一个?
不是吧!
她虽然大学毕业,但学的大多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她不是原主,没有一点真才实学。
要不然……还是跑吧!
“夫子,快跟我走吧。”书童终于回过神来,催促着。
故青白心里想着跑,但腿脚很老实,关上门就跟着书童走。
她可没忘,昨晚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
得从长计议一条安全的逃跑计划才能走!
沂山书院。
一路走来,气派又磅礴的书院布局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无论是朗朗学子读书声,还是不小的占地面积,随便一样就让故青白吓破了胆。
心里不停犯起嘀咕。
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居然在这样大的书院教书,而且教的还是皇子。
不等她多想,书童已经停住了脚步,前面已经到了。
故青白在心底给自己打鸡血,调整了一下姿势后,昂首挺胸走入学屋。
迎面一阵风动,眼前袭来个黑影,故青白来不及躲避,下一瞬额头一痛,被砸了个正着。
哐当一声,黑影落地——是个藤编蹴鞠。
学屋里瞬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故青白除了有点儿恼怒外,还有些心情复杂。
看样子这些小屁孩是故意整蛊的故旬。
依这笑声猜测,可能平日里被整蛊的次数还不少。
“夫子。”
正当她想着要怎样才能找回场子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故青白转过头,就见身后之人一身白衣胜雪,黑发如墨。笑容带着几分玩世不恭。那双深邃长眸中,隐藏着无尽智慧与睥睨。
是昨晚拿剑指着她的皇子!
对方似笑非笑看她,“看来夫子昨夜没休息好,眼下全是乌青。”
故青白假意听不懂,笑着道:“殿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