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
老贺就像一根被不断拉长的橡皮筋。
就在要被拉断的节点之上,曹彬再一次停了手。
这一次,老贺被憋得,耳朵和脖颈之上,都充血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正常地喘上一口气来。
他的鼻孔和嘴角,不时有殷红的血液流出。
曹彬面目狰狞地吼道:"说不说?如果不说,那么我就一直重复到明天早上。"
听了曹彬的话,老贺的眼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然后把舌头伸出了唇外。
曹彬见此情景,马上丢掉手中的湿毛巾,去用力扳老贺的上下颚。
但已经晚了,老贺已经毅然决然地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那块鲜红的物体滑落到地上后,还自动的跳跃了两下。
李白和张小胆他们回来后,正好目睹了这一情节。
羁押室内,一阵的大乱,曹彬更是火冒三丈,这是他刑讯生涯中的唯一败笔。
他甚至从腰间已经抽出了那支盒子炮,对准了老贺的脑袋。
但最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对一旁已经吓傻了的梁铁嘴道:"你带人送他去医院,让大夫把他的舌头接上!"
梁铁嘴就慌慌张张地领着人,用摩托车,把老贺送往了医院,当然,地下的半条舌头,也被带走了。
留下的曹彬,对腿已经断了的大福,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审问。
刚刚回到警所的李白和张小胆,就这样又被梁铁嘴抓了差,送老贺去了医院。
在医院又折腾了小半宿,老贺的舌头,勉强接上了。
天亮的时候,李白他们被曹彬的人替换了回去,是因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大福,也被送到这家医院来了。
梁铁嘴还算有良心,给李白和张小胆放了半天假,让他们缓口气,下午再到警所来报到。
李白和张小胆,并没有马上各回各家,他们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个早餐摊子,随意对付了一口。
在吃着油条的时候,张小胆小声对李白道:"师父,这共产党的人,还真是硬汉子,那么折磨他们,都没有供出他们的同伙来!"
李白知道他说得是真心话,就附和了一句:"是挺了不起的!尤其那个老贺,宁可咬掉舌头,也不屈服,纯爷们!"
张小胆又担心地道:"师父,虽然暂时把他们送到医院来治伤了,但他们还是难逃一死啊!"
谁都清楚,曹彬再从他们这里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来,一定会把他们交给宪兵队的。
一旦进了宪兵队的大院,那就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事到如今,李白也没有办法。
他倒是有心去救这两个人,但难度太大了,一是二人伤得太重,不借助外力,他们自己都行走不了。
二是把他们救出来,自己也没有地方隐藏他们。
李白只能对张小胆道:"咱们就别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他们的组织,不会不管他们的!"
张小胆听他这么一说,也点头道:"也是这么个理儿!"
二人闷头吃着油条,喝着豆浆,完事之后,就此分开,各自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