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低头想想:“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车到地方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两人在车窗就看见胡振龙独自一人在车站等候。
“阿龙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劳你亲自迎接”。
“应该的,从今天起我们就不只是同学那么简单了”。
“你待怎讲”?
“我是说咱们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阿龙你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应该说我们是合伙人”。
“对合伙人,还是卿尘有学问”。
“阿龙这么急找我们,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任洪波听了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就是总务科的老张有点油盐不进。”
任洪波看看两人:“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个老色皮吗?”
“除了他还有谁。”
“这下难办了!”
沈卿尘搂着二人:“该来的还是来了,走找个地方聊聊。”
三人来到一个远离厂区的驴肉馆。
进门后胡振龙冲老板喊:”来一份五香驴肉,一份驴板肠,一盘皮冻,一盘花生米。”
任洪波接口道:“再要一壶黄酒,一包黑兰州。”
菜上齐后,沈卿尘吩咐道:“老板我们兄弟说会话,不叫你的话就别进来。”
“行了,你们慢慢喝。”
关上门,沈卿尘看看二人:“阿龙,老张的事先放一放,现在我们要商量一下公司的事。”
“卿尘你先说,公司注册进行到哪一步了?”
“现在工商局那边已经通过了咱们的名称核准。”
“阿龙还请你谅解最近我一直在东岗旧金属市场找客户,一忙没顾上和你商量就自己做主给公司起了个名字。”
“嗨我当多大个事,不就是个名字吗?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昊天商贸有限公司。”
“昊天商贸……中!这个名字起的有气势。”
“你没意见的话我就按这个名字注册了?”
“没意见。”
“下面我说说关于注册资本和入股的事。”
“我的意见是以实际入股为准,后期如有合适的股东加入再做调整,你们的意见呢?”
胡振龙想了想:“我没意见,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怕是操作起来很难。”
任洪波转着手里的口杯:“我也担心这个,这一段时间和市场里的人混熟了,知道他们每次遇到这种大活资金的压力是很大的。”
“行,洪波最近看来你是上心了。”
“卿尘这是咱们自己的买卖,我还能老吊儿郎当?”
“这个事我已经考虑成熟了。”
胡正龙和任洪波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卿尘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其实这一段我在东岗的市场里主要就是落实这件事。前天我已经和市场里的大户苏金龙达成了协议,他愿意和我们一起投标。”
“条件是什么?”
“是啊卿尘,咱们可不能忙了半天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们放心,条件是中标后的利润四六分成,他四我们六。”
任洪波不可置信的说:“有这种好事,卿尘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洪波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对方提出了两个条件,一个是让我们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标的,另一个是由我们负责交割时和矿上协调。”
“就这两条?”
“就这两条!”
“那他除了出钱就什么也不干?”
“当然不是,中标后货物还是要靠他出手,这方面我们是外行。还有拉货的车辆和人工也是他们负责。”
“这还差不多,以后这方面的短板我们也要想办法补齐。”
“这可急不来,我们先把这笔业务稳稳当当的做好再说。”
胡正龙有些忧虑:“卿尘我担心这个苏金龙会不会在卖货时搞什么鬼?”
沈卿尘嚼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这个就要看洪波那边了。”
“看我什么?”
“你最近不是和秀川那边的钱总处的不错?”
“是不错,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洪波你再想想。”
胡振龙在任洪波头上拍了一下:“你咋还不开窍,你这脑子用在打麻将上谁也比不上,一到正事上就犯迷糊。”
任洪波摸了摸脑袋:“我想到了,卿尘是想让钱总帮我们把把关,这样就不会让苏金龙牵着鼻子走。”
“算你还没有笨到家。”
“不过……”
“不过什么?”
任洪波有些为难的说:“我原本是说要和钱总合作的,现在这么一搞没他什么事了,就怕他不肯。”
沈卿尘笑着说:“谁说不和他合作了?”
“我们都和苏金龙签协议了,还怎么合作?”
沈卿尘转向胡振龙:“阿龙你觉得呢?”
胡振龙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洪波这一点就显出你还嫩呢!”
任洪波不耐烦起来:“快点说,合着你们两个都有数就瞒着我一个。”
“洪波你先别急,其实道理很简单。不管是钱总还是苏金龙看中的都是钱,只要让钱总也得到些甜头他自然没二话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怎么让他尝到甜头?”
“你就跟他说让他也参加招标,但不是我们这个标。等中标了,随便给他的货里加些东西不就行了。”
“还可以这么搞?”
“外行了不是?那些货都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谁能分的清楚,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阿龙今天长见识了,来敬你一杯!”
沈卿尘转向胡振龙:“阿龙我们那批货稳当吗?”
“放心那批货都锁在库房里,账面上是看不到的。”
“这样就好,现在的难点就是张科长这边。”
任洪波看向胡振龙:“阿龙这个要看你的了。”
胡正龙面带难色:“这就是我今天叫你们来的原因。”
沈卿尘手扶桌子对二人说:“现在我们就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张全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