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像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不行,如果痛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他没有打算停止审问。
“你想让我回答什么?”
“关于你提到‘琴酒’这个名字。”
“你肯定听错了,我真的没有说过那种话。”
他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下来:
“你还提到过一个‘黑衣人’,银发,长发,这一切,我认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你所说的——‘琴酒’。”
我急忙辩解:
“安室先生,我是被刺伤的啊!那之后的记忆全都模糊了……”
但他并未被打动,语气更冷:
“或许该折断你一根小指,你才愿意开口。”
话音刚落,他用手枪的枪柄猛然砸向我的小指。
“呜啊啊……!”
疼痛如海啸般袭来。
我捂着受伤的手,眼角溢出泪水。
他冷冷俯视着我,一把抓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现在可以回答了吧?这点痛并不足以让你说不出话。”
“……”
“你听说过‘黑衣组织’吗?”
“……嗯……”
“看来你知道,那么,你是组织的人吗?”
“……不是……”
他目光一沉,继续追问:
“你认识琴酒,在哪认识的?”
“……是在……被刺之后……”
“你是说,被刺伤后…琴酒出现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他……只是笑着……低头看着我……仅此而已……”
降谷零紧锁眉头,像是在消化我的回答。
他低声道:
“仅此而已?琴酒是那时候告诉你他的名字的?他还有可能提到组织的事情,刺伤事件发生后,我找到你的时间很短,但琴酒绝不会随意告诉一个初见之人关于他的任何情报。”
他冷冷总结道:
“也就是说,你原本就知道琴酒,也知道那个组织,而这次,是你们第一次正面接触。”
太厉害了,不愧是“名侦探”
一开始就知道我这个普通人是逃不掉的。
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在整理脑中的结论一般,一点一点地解开谜题。
我忍不住笑了,即使腹中的疼痛仍在折磨着我。
“你知道组织的事,而琴酒试图接触你,但你并非组织成员——刺伤你的那个戴兜帽的男人还在逃亡中……”
安室先生,你果然厉害得不行啊。
“……你到底是谁?”
听完他的话,我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天花板。
肚子的伤口隐隐作痛,连小指也一样疼痛不已。
不过这或许也是好事吧。
也许这算是某种赎罪。
虽然杀人本身无法弥补,但这份疼痛让我觉得,这罪过或许能稍稍由我的手指和腹部代替承担些。
痛苦是最好的惩罚。
如今,唯有疼痛让我稍感平静。
并不是因为我是M体质,而是因为这是杀人后唯一能让我冷静下来的方式。
“……我说了,我有记忆障碍……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我像念咒一样重复着这个方便的借口,而安室先生听后也没再说什么。
如果他真的听过医生的诊断,那医院的资料肯定也在他手里。
这样一来,我报出的名字、地址、工作场所,他肯定全都查过了。
当然,也查到了那些信息全都是虚构的。
尽管如此,他也无法断定我是在撒谎。
安室先生轻轻咂了咂舌,说了一句:
“……我不能就这样放你走。”
然后收起枪,转身走向房间的角落,从盒子里取出白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