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闻言,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有件事不知道奴才的察觉有没有出错,奴才总有种感觉,这个贾放似乎不应该是个文官。”
嘉靖帝一听这话,眼神瞬间便为之一凝。
朱七见状,继续开口道:“此次去山东查办税银失窃一案,一路上可以说是日夜兼程,极度劳苦,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我和几个弟兄,这一路下来都累得人仰马趴的,可是他却看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疲累,如果不是练家子,很难想象他会有如此的表现。”
嘉靖帝听罢这番话,整个人陷入了愈发深沉的思索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出得你口,入得朕的耳朵,就到此为止吧,你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
朱七听了这话,赶忙抱拳回应道:“奴才明白,主子放心,这件事奴才会将它烂在肚子里的。”
嘉靖帝见状,朝他一摆手道:“你退下吧。”
朱七闻言,再度向嘉靖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退了下去。
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这位大明朝的主宰口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这一次,不仅是贾家失算得厉害,就连朕也失算了啊!”
数日之后,义忠亲王还是举事了。
不过,由于没有充足的补给支撑,这场叛变很快就被平息了下去。
当然,在局部区域,大明朝的还是遭受到了一定的重创的。
果真如贾放所说的那样,内庭发生了刺杀事件。
而北方的鞑靼,也趁机南犯,北境的守军有所折损。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让朝廷关心的。
这个时候的嘉靖帝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除了贾放押解进京的那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外,别的税银都去了哪里?
难道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叛变,就吃掉了大明朝七八十万两的银子?
面对这样的情形,嘉靖帝的心里很不满。
于是乎,义忠亲王以及他的那些党羽,都被抄家灭族。
可是纵然如此,也无法追回那么多银子。
而就在这时,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
一艘巨大的商船,静静的停泊在一条宽阔的河面上。
河的两岸风景很美,时不时有几只野鸟飞过,四处都洋溢着水乡泽国的诗情画意。
商船的吃水很深,很显然船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每年这里都会来一艘这样的商船,有时候是一次,有时候来两回,但却没有人知道它为何要来。
这里是江西省分宜县,一个普普通通的县城。
不过,当地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内阁首辅严阁老的老家。
然而,分宜县的人却很少有见过严阁老本人的。
对大部分人而言,他们都只是听说分宜出了这样一位大人物而已。
商船在河面上停了整整三天才离开,只是离开的时候,原先那吃水很深的情形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没有几个人会关心这个。
因为他们要去耕种自己的田,只有那样,才能交上每年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