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这家伙,满口脏话!这下把我们淮西的脸都丢光了!”
“上位就是因为这个才罚他吧?”
“也太不像话了!这哪里像个勋臣啊!”
“不过,我还是觉得上位有点小题大做了?”
“……”
几个人议论。
胡惟庸却摇摇头,笑着说:“什么小题大做?这是天大的事!”
他慢慢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请君入瓮,那是讽刺上位啊!魏泽没有处死,已经烧高香了!你们想啊,这种话如果传开了,君臣之间的猜忌就永无宁日啦……”
嗯嗯嗯,
几个人对胡惟庸一下子佩服起来,感觉混官场,不比打打杀杀,还是要靠这样的人才。
李善长也笑了一会儿,才说:
“当今的上位,乃是千古一帝啊,以后你们都要万分小心!自己有什么毛病,就赶紧改掉!”
嗯嗯,
众人纷纷点头。
胡惟庸又说:
“相国,刘伯温那儿,学生已经去解释过了。刘伯温呢,也没啥,就是汪广洋那几个学生不服气。好像真跟咱们结仇了。”
他顿了顿,又说:
“如今,那汪广洋主政,已经拉拢了一批人马,草台班子是搭起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
“问得好啊……”
李善长站起来,走了几步:
“这回啊,他们是恨上咱们了!至于汪广洋主政,就随他去吧,惟庸啊,你要多盯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嗯,
“学生理会得。”
……
这天,
汪广洋一个人来到刘伯温府上。
他刚刚站稳脚跟,草台班子运行了一段时间,也慢慢熟悉了。他就想着是不是要干一票大的。
嘎吱一声推门,刘伯温正在院子里晒书。
两人泡好茶,喝了一会儿,
汪广洋笑着说:
“恩师,近日蓝玉都被京城传遍了!哎呀,笑死人了,那么大一个勋臣,满口脏话,皇上是真生气啊,可不知为何,他又跑了?”
哈哈,
刘伯温也笑起来:
“蓝玉这个人啊,我在洪都时就觉得是个良将。但此人性格豪爽,行事霸道,当时就觉得他可能无法长久……可到头来还是看走眼啦!这人啊,粗中有细,城府很深啊!”
嗯嗯,
汪广洋也佩服:
“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竟放过了他?这个人是真不简单啊。”
“那是啊……”
两人喝了一会儿,汪广洋就说起了正事:
“恩师,学生近日在下面收到很多信,许多人都不想为官了,也不想让子弟科举啊……学生就在想,咱们之前是不是做错了?”
哦?
做错了?
刘伯温忽然一怔,脱口问:
“哪里错了?”
“恩师,咱们都是文人,身后是江南士绅,无权无兵的,皇上也不让开商路,这些年都过得憋屈。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咱们屡次被淮西那些武人压制,归根结底,是没有实力啊。”
嗯嗯,
刘伯温点点头,喟然说:
“是啊,力不如人事事休啊……”
“恩师,学生就在想,如今藩王都成年了,形势就不同了。淮西那些人,跟这些成年藩王之间,早晚都有龃龉……”
哦?
刘伯温乃是高人,一下就听出来——
这是想让藩王跟淮西斗,自己坐收渔利啊。
不过,
这的确是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