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摘自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
月前,武当派弟子陈应南、吴大用、郝友勇、张铭心、张铁心五人,接了门派历练任务,前往陕南处理事务,一路上也是多有波澜,惊险万分,生出许多变故。
同行到渭南城后,由于执行的任务不同,陈应南与吴大用、郝友勇、张铭心、张铁心等四人分开两路,一路南行。
陈应南乃照石道人的首徒,在武当第十二代弟子中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七十二式连环夺命剑、追风三十六剑等武当剑法也是使得出神入化,一手弹弓打得暗器也是精准无比。
陈应南使用的弹弓由桑木和鹳鸟之筋外加牛角等饰物精制而成,弹丸是用洋槐子粉、砖面、细铁砂等混合制成的槐砂丸,坚硬可用,杀伤力很大。
离开渭南城几十里后,陈应南停在一个小镇饭馆吃饭,过来了一家三口人,一对三旬的夫妻二人带着十岁的儿子,风尘赴赴,显然是从远路赶来。
只听得妻子面带惊恐,正在抱怨满面愁容的丈夫道:“就说现在盗匪猖獗,你还不信,如果不是方才跑得快,加上人家也没有把我们这些小虾米当回事,今天我们一家人就把命丢在那里了。”
丈夫垂头丧气道:“只是知道现在世道变了,没有想到变得如此糟糕,晴天白日里,盗匪就猖狂到拦路抢劫,不知道这些官府都是做什么吃的?”
陈应南听了,心中一动,走到他们桌前行礼道:“请问二位,可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应南忙解释道:“我是云游的学子,听闻附近路上不太平,因此想向二位打听一下,好提前有个准备,或者换个路线。”
看到男子在看自己腰部的长剑,陈应南又补充道:“出门在外,为了防身,因此带了把宝剑。”
男子道:“我叫李大壮,一家人外出几年做些小买卖,此番回家探望父母,刚才我们来的时间,路上遇到打劫的,幸好他们主要盯上了带了许多钱货的一大家子,我们一家三人一路逃命逃过了一劫。可怜那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可能就遭殃了。”
说完似乎还心有余悸的样子。
陈应南详细向男子问了他们来的方向,对方的人数、使用的兵器等。男子一并详细告知。
陈应南从男子的叙述知道,应当就是附近山上的普通山匪而已。但即使如此,男子所说的那一家十几口人的下场依然不会改变了。
说话间,远处过来一行人马,数辆大平板骡马大车和乘马护送的队伍,车辚辚,马萧萧,第一辆大车前面挂着一面镖旗,上绣“威武”二字,迎风飘荡。旁边一名老镖师骑马走在旁边,一边不停地看着四周。
六辆大车过后,殿后的一人,年约四十岁光景,拿着一杆大旱烟袋,口喷青烟,斜着眼睛。行在前头的是几个雄赳赳的镖师。
中间一辆敞篷骡车,坐着一个年近六旬的乡绅老者,皮袄披风,态度雍容。旁边几个人,显然是他的家人。队伍中还有七八个张家的护院武师。
这个篷车中的乡绅老者,正是卸任的河北沧州知府,名叫张松林,张松林虽然历任州县官员,尚算清廉。
可是俗语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不必如何贪污,那钱粮上的折头,下属的送礼、当地客商的人情往来,也自不少。
所以卸任回乡,也请了“威武”镖局少镖头王耀庆带领几个得力镖师,加上自己的七八个张家的护院武师随行护送。
威武镖局是河北最出名的一间镖局,镖头就叫王威武,他武功高超,交友广泛,善用独门兵器旱烟袋打穴,他的绝艺只传给儿子王耀庆。一行人中还有老镖师王守章和几名得力的镖师。
此地只有这家饭馆地方稍大,看起来比较干净,镖局一行人和张松林一家人停下来用饭,手下抓紧给骡马喂草料、饮水。
王耀庆、老镖师王守章和几名镖师看到陈应南腰间的长剑,不禁看了几眼,陈应南故作不知,继续慢慢吃饭。
李大壮看到镖局的人,心中一定,从方向判明镖局一行与自己是同一个去向,走到张松林和王耀庆、老镖师王守章近前,行礼道:
“在下李大壮,一看就知道各位镖师武功高强,在下一家三人回乡路上遇到各位,知道一路不太安靖,山贼四起,不知能否随各位一同行进一段路程,寻求个安稳?”
对镖局来说,这是经常发生的事,一般来说镖局对愿意同行的客商、行人,只要看着不可疑,也不会拒绝。有的同行人中有人武功的,还能壮大镖局一行的力量,让路途更加安全一些。
有的遇上劫镖时,同行路人还能分散劫匪的注意力,帮助镖局和护送的正主增加逃脱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