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时,雁儿也来到了,她本是要劝说,但又不好开口,便将这句话给吞了下去。
雁儿望向了甲板上的瑾,却发现她依旧闭着眼睛,一脸的冷漠,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慢慢说道:“小姐,你这是在折磨自己的身体,没必要吧?
瑾时轻声问道:“雁儿,你在萧王府待了多长时间?”
“已经五年了,以前都是在郡主身边服侍的……”他是一个月前犯了事,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
“那就好。”槿时忽的一声轻笑,“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我看虎父难养!”
“虎崽?”雁儿不解地道,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噗嗤一声,道:“小姐请起,用晚膳,王爷也说了,小姐可以专心学习医术,印光和尚正在那里等着呢!”
槿石轻轻颔首,被燕儿搀扶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外面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愣了半晌,这才往前院走。
在这混乱而诡异的空间之中,她就像是一片树叶,轻轻拂过水面,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很快,她就会飘然而去。她本以为,萧王会觉得内疚,可她想多了,他想要的东西,比什么都要重要。
一股清香,从院子里的书房里飘了出来。槿时收拾好心情,缓缓入内,一抬头,便见到一位身着灰色布衣的老和尚,笑眯眯地在桌边坐下,身旁放着两个茶杯。
震惊只是一闪即逝,她赶紧施了一礼,不咸不淡的说道:“小的给先生请安。”
印光老僧微笑着递上一盏茶,道:“我跟你还真是有缘。老衲以为,你慧根奇佳,只要肯用功,两年之内,便可超越我。”
“先生谬赞了。”槿石轻轻一叹。
“老僧有一物相赠,还请小姐日日抄写。”印光笑道:“医师,贵在医心,若无一颗仁心,便是一颗救死扶伤的心,这一点,你可明白?”
地藏王虽然听说过《地藏菩萨本愿经》,但并不清楚这与学习医术有何关联,所以她抬头,疑惑地望向阴光。
“不管他想不想学习医术,都要专心修炼。”印光微微一笑,然后用一根手指蘸了蘸杯中的茶,然后在红木桌子上缓缓划过,继续道:“我之所以要你做我的弟子,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们很有缘分。贫僧曾经在护国寺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游历天下,知道这世上有很多退路,你可别把自己往死里推。今天你就把《本草纲目》好好读一读,过两天为师要考验你!”说完,他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缓缓离开。
槿石站在那里,盯着紫檀木桌,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但依稀能看到三个字:“三”。
槿时在心里默默体会着“三个字”,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不能看,渐渐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芙蓉终于放下了《本草纲目》。她舒展了一下身子,轻吐一声,将今天之事抛之脑后,便躺在了床上。她在心里暗骂萧王一声,渐渐失去了知觉。
许久之后,槿石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萧王蹑手蹑脚的来到槿石身边,仔细的打量着她的容颜,这些年来,他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她的眼睛,想要让她睡着。
这两个人长得很像,气质也很像,难道是上天让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萧王伸了伸手,正准备将她粘在自己脸颊上的发丝抚平,可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呓语。萧王被这一幕惊的连连后退,他的十根手指都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夜很安静,就连蝉都不敢打扰,安静地藏在黑暗中。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萧王立在床头,看着熟睡的妗时,迟迟不肯移开视线。
自打被印光收为弟子后,每天都是白日随印光学艺,到了夜里,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安静的抄写经书。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桌上的书架上,已经堆满了厚厚的一层经书。在医学上,芙蓉石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展,可一些轻微的病症,她还是能做到的。还有不到两天就是中秋节,印光就让瑾时歇一歇,并说等过了中秋节就会传授她针灸之法。
槿石道了声谢,便听从萧王的吩咐,回到萧王府去了,不过,她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阿桑”。
“阿桑,你叫什么名字?”萧王妃微微扫了一眼槿汐,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还真有一副狐媚相,古语都说狐媚子最会蛊惑人心,阿桑,你说是不是?
槿石站在她的身边,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萧王妃范氏身上。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张完美的鹅蛋脸,弯弯的眉毛,一双丹凤般的眼睛,带着几分高傲和不屑。范氏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因为她有个姑姑,就是如今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