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霖姐,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哎呀,媛媛原来你也知道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现代诗?”
“哈,那是当然,这么火爆的一首现代诗,我们文工团里自然也早就传遍了。甚至我们团里创作室的同志,已经有在尝试着,想要给这首现代诗谱上曲、编成歌。只不过,我现在打电话跟你要说的,是另外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霖霖姐你知道,刚刚我给你背诵的这首现代诗,作者是谁吗?”
总政文工团。
李媛在给有日子不见的好姐妹打电话。
也就是两人所在单位都有着随意通电话的便利性。
否则这年头哪有人能随便煲电话粥啊!
电话另头的朱霖,听到好姐妹的追问,稍作迟疑后,还是给出了肯定无比地答案,说出了刘文斌的名字。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首外界疯传,来自燕大后勤校工所写的现代诗,作者就是刘文斌。
她怎么可能,会不去刻意关注,那个陌生又熟悉,反正如今在她心里,彻底是已经变得纠缠不清的家伙,他在燕大校园的一举一动。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
说什么,要给自己三个月冷静期,用来想清楚那到底是怎样一种乱糟糟情愫。
可是,她如何就能管得住自己的脑子。
尤其每当夜深人静。
独自躺在床上时,她的思绪更加杂乱如麻。
实在是没奈何了,以至于说是,甚至刘文斌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那篇小说《高考1977》,她如今都已经,能够一字不落全文背诵了。
还有《燕京文艺》上面,李轻泉写的那七八百字的评论文章。
她也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甚至是逐字逐句分析其中深意。
至于说在看到人社编辑刘新武,那个所谓的伤痕文学开创者,发表在报纸上的,针对《高考1977》的评论定性文章。
将好好一篇小说。
居然给冠以毫无文学思想性‘快餐’作品时。
她简直出离愤怒,当即伏案写就一封十好几页的读者信,在信中臭骂刘新武一通,然后把信件投递给了人社编辑部。
不知不觉当中,朱霖发觉自己的日常生活里,已经到处充斥了刘文斌的影子。
实在就是,太过迫切想要探究清楚,那个陌生又熟悉家伙,他的一切过往。
以及对方,到底为什么第一次遇见时,便能知道她的名字,还奇奇怪怪地喊她‘女王陛下’。
尽管对方在当时,的确只是用了下意识地呢喃声喊了她的名,叫了她‘女王陛下’。
可世间事有时就是如此不讲理。
莫名其妙的缘分,让她产生了一系列乱糟糟情愫。
所以,当在单位,乍然听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现代诗时,她一下子就彻底沉沦在了诗歌意境里,幻想着自己未来最为渴望生活,全都写进了这首现代诗当中。
得知现代诗是刘文斌的杰作。
她是又惊讶,又为之雀跃欢呼。
感觉这家伙好会用最简单的文字为他人编织迷梦。
而且在其笔下的文字,无论小说,亦或诗歌,又都那么让人触动心弦,为之感动,心醉。
但随即,冷静下来之余。
偏偏又开始变得无比惆怅起来。
他越发变得优秀了。
而我却,越发萎靡不振,前途渺茫。
“媛媛,你说姐是不是彻底废了?他诗里描绘的那种生活,我如今便是做梦也不敢去想,我想我跟他是彻底有缘无份,完全不用等上三个月了……”
李媛闻言气急道:
“好啦好啦,就知道你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好了不说那个让人心烦的刘文斌了,明天我们团有场对外开放的歌舞剧表演,我手里有张票,记得到时来给我捧捧场,顺带你也散散心吧!”
……
便在两个漂亮妹子通电话聊起那首现代诗之际。
刘文斌收到了一封没贴邮票,没写寄信地址,只写了收信人与收信地址的奇怪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