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结婚三年没让圆过房么,至于这样记仇,男人真就没一个好东西,难道结婚就为了干那脏事儿的么……”
“要不是我们钟家,他如今肯定还只是个,困守大西北乡下农田里的泥腿子小农民,哪儿来的这许多机会,让他又是写歌又是写小说,而且还能接连在杂志上面发表出来……”
“这些机会,统统可全都是钟家给他的……”
“可他偏偏一丁点儿恩情不念……”
“畜生!畜生东西来着啊!!!~~~”
钟母瘫坐在沙发角落,披头散发如同个疯婆子般,一个劲儿在哭天呛地,诅咒不公。
钟秀萍则是一言不发,双目紧闭团缩在沙发另一角。
她到是没骂人,但眼下那副麻木痴呆般表情反应,当真是还不如一直疯狂发泄情绪中的钟母。
至少,钟母骂归骂,即便撕碎了当天的《全民日报》,即便砸碎了好些碗碟,甚至大呼小叫一直像是被气疯了般。
可是钟秀萍所没发现的一情况,钟母会不时往她这边担心地瞅上几眼。
这明显就是生怕女儿被刺激出个好歹来!
女儿自从在《燕京文艺》上面看到,那个刘文斌所发表出来的第二篇小说作品,尤其在认真反复拜读过《牧马人》之后,打从那天开始,就一直不怎么肯说话了。
然后就是,动辄便坐在书桌前,往往一坐便是,几个小时不动一下。
至于坐书桌前干什么!
女儿在写东西,在尝试着也要创作小说。
看情况,分明就是超不服气。
也想要用创作出小说作品,借此来证明一些什么。
奈何,那小说又岂是,谁人想写便能随随便便写得出来的……
接连好几天了,女儿卧室里,那是一筐一筐的,被揉搓成团的废弃稿纸垃圾。
女儿想写小说已经想魔怔了。
今天,好不容易把女儿拽出了卧室,拽下了楼来。
然后娘儿俩原本是打算,趁着天气好,出门逛一逛,散散心,左右是不能再继续‘禁足’在家,否则真要给憋出大病来了。
怕刺激到女儿的创作执念。
家里这几天,已经把所有的期刊杂志,文学作品之类东西,统统打包塞进了储物室,然后一把将军锁给储物室门牢牢锁死。
她预防工作已经做得相当到位了。
偏偏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大红标题喜讯新闻,居然会是报道刘文斌写红歌,获得了国家级金曲大奖的消息。
看到报纸上的内容之后,女儿便成了现在这副死样子。
任由她怎么斥骂,任由她怎样‘发疯癫狂’,始终就是一副不再对外界事情,有任何刺激反应模样儿。
怎么办?!
现在这可怎么办?!
该死的刘文斌,跟女儿结婚时憋着藏着不现能耐。
她破口大骂的那些话,是想刺激醒女儿。
但那也同样,就是她内心最真实所想。
实在就是,如今的刘文斌,越是名声大躁,越是出类拔萃,无形之中便越是突显出,她们钟家女人,活得有多么可悲、可笑。
钟家,已经彻底变成,京城上层圈子超级笑料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