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颜御史怒目圆睁,
指着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差人:
“这狗奴才,不知道受谁的主使,
竟然往空了的粮石上随意贴上我们的名帖。
幸亏我发现的及时,
不然,这些空粮石都入了库,
如若到了西北,
发现数目不够,
这个缺漏谁来补?
说!你在谁的手下当差?”
那人已经吓破了胆子,
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大人,都怪小的一时疏忽,
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啊!”
颜御史见这奴才不肯回答,
只能再次威胁道:
“你招还是不招,
若你还是不想开口,
那就乱棍打死!”
听到“乱棍打死”几个字,
这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身体下方流出一股黄色的东西,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打的骨头尽碎的样子,
但是眼睛却颤颤巍巍的,
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颜星瑾。
颜星瑾也很紧张,
这个差人确实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也确实是他安排的让差人代替自己去检查粮食,
谁知道这差人做事这么不小心,
竟然看都没看就把空的粮石也贴上了名帖。
好在他还算忠心,
没有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来。
可是颜御史这么一说,
颜星瑾也有点害怕了,
若被颜御史知道是自己偷懒让差人代劳查粮一事,
恐怕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颜星瑾一个劲儿的冲跪着的差人使眼色,
却没有注意到颜御史已经从那人眼睛看去的方向看到了颜星瑾。
颜御史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混迹朝堂二十多年,
除了博学多才,
靠的不就是察言观色吗?
此时看到颜星瑾在一旁使眼色,
颜御史就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了。
“来人!”颜御史厉声说道,
“把这个狗奴才押入大牢,
秋后问斩!”
“是!”
有人过来把那个小差人带走了。
颜星瑾也松了一口气,
以为颜御史会就此作罢。
没想到,颜御史转过头来,
神色冷厉的问道:
“颜星瑾!”
颜星瑾的心,
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连忙俯身:
“父亲!”
颜御史的眼神里流露出骇人的杀意:
“你可知道,此次西北放粮,
对整个颜府的重要性?”
颜星瑾摇摇头,
但觉得不太对,
又点点头。
颜御史沉声道:
“西北放粮,
代表的是朝廷对我们的信任,
如果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就是欺君之罪。
到时候别说老夫,
就连颜府上上下下的人,
都要陪葬!”
颜御史的话,声音不大,
却格外清晰的传到颜星瑾的耳朵里。
已经入夏的天气,
颜星瑾却感觉寒冷侵入骨髓。
颜星瑾吓得连忙跪下,
“父亲!我没有!
都是那小厮偷懒,
还妄父亲明查!”
其实有没有指使下人帮自己做事,
他和颜御史都清楚。
只是这种场合下,
有一个替罪羊就够了,
毕竟颜星瑾是颜御史的儿子,
颜星瑾的所作所为也代表了颜府的见面,
颜御史也不会让他太难堪。
之所以把颜星瑾叫出来,
只是想给他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