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转着圈得盘算着他这话。
愈发让人听不懂,搞不清。
爆竹“砰”得一声爆开,她的心跳似乎缺失了一秒。
那句话就好像是投向长欢的敲门砖。
王樟延似乎有些变化,变得更有人情味儿了。
可长欢却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王樟延产生了这种变化。
他是认真的吗?
“新春快乐。”
听着一声淡淡的问候,长欢转头看向王樟延。
她也回了句,“春节快乐,临安君。”
“就没有别的想说的?”王樟延轻声开口。
“有啊,日月有熹,岁聿云暮,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他锲而不舍地追问:“还有呢?”
长欢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剩下的我没背下来.......”
只见王樟延还是看着自己,即便是地老天荒,也要等到自己的回答。
他的眼神里是星辰,是大海,是剪不清理还乱的情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宿命感;
长欢看着他,几乎要被他的眼神吸进去了.......
他究竟想从自己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是向他表忠心?
还是讨好他,回应他的那句要的欢心?
犹豫了片刻,长欢还是觉得装傻更好,“大人,我的压岁钱呢......”
不知如何来形容王樟延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
大抵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他轻叹口气,递给长欢他早已准备好的。
“盒子里的是给你的,其余红绳穿好的是给他们的。”
不是长欢见钱眼开,任谁看到这么大一个压岁礼,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多谢大人,我也替他们祝大人早日康复,步步高升。”
看着长欢现在发自内心的笑容,王樟延暗自安慰自己——罢了罢了,不与傻子置气.......
长欢把压岁礼给大家分了分,众人都是开心地谢过大人。
“大人大手笔,给了这么多。”
“你不打开看看?”
长欢闻言打开了盒子,里面的是和他们一样多的钱。
另外有一个红色的布袋,单独装着一支月季花形金簪。
花朵栩栩如生,连卷边都做了处理。
金簪工艺别致,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大人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哄了吗?”长欢是又喜又嗔。
王樟延轻声道:“除夕人人都该有的,更何况有人都和我要了,我再不给有些说不过去了......”
长欢老脸一红。
是啊,自己刚才伸手都要伸到王樟延脸上去了;
“人人都该有”这几个字就比较耐人寻味,他是在暗示自己没有吗?
长欢想了想,从顶箱柜里拿出之前绣好的荷包。
“金簪小女子甚是喜欢,就用这个荷包当作回礼,一针一线皆从零开始,望大人莫要嫌弃。”
荷包上的刺绣是和赵卿卿当时学的京绣针法,也就绣出来那么一个样式。
也可以说是当世孤品。
王樟延接过荷包,也没有仔细端详。
“祖母进京一事你不必担忧,若是直接住在长孙府里,会叫人以为她没有亲生儿子在世,二叔那么重礼义廉耻,怎么会做出这种人人指责的事情呢?”
“所以,我那二叔为表孝道,自然是要把老太太接过去的。”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
长欢当时心不在焉,竟没有多想。
想来王家老太太就不会来同王樟延住到一起,二公子就无所谓了。
“是我多想了......”
“不过,祖母和柏融进京多少也会有不便。”
老太太听到二房添油加醋的告状,必定会向此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
王樟延若是想让自己出去躲躲也正常。
“是,年后会将二公子的住所收拾出来。”
王樟延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
外面声音渐渐平息,估摸着时间到了,守岁已过可以回去休息了。
这时,他只感觉到腿上一沉。
抬眼一看,长欢枕着胳膊靠在边上睡得正香。
两年前还是婴儿肥的脸,现在已然是轮廓分明。
王樟延没有动作,任她就这样靠着。
火炉里发出燃烧地声音,衬得屋内格外安静。
新的一年,新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