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废话,今日不废你一只手,我就不配当雇佣兵!”糙胡子对沙避的劝诫置若罔闻,反而愈发恼怒,仿佛沙避触及了他的底线。
话落,糙胡子虎目圆瞪,左手猛挥,锋利的匕首直划向沙避的脑袋。
他深知沙避力量不凡,故而采用远攻之策,欲在沙避躲闪之际将其擒获,以威慑众人,便于下手。
“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伤你!”糙胡子大吼道。
这话在其他乘客耳中或许有几分仁慈,可沙避岂是易与之辈?
他好歹上过大专,这种小把戏岂能唬住他!
“后悔?”沙避冷哼一声,脸色一沉,朗声赤言,“长这么大我还没尝过,不过,这后悔的滋味,我倒想让你尝尝!”
言罢,不顾糙胡子刺来的第二刀,沙避右脚前踏,胳膊一伸,在匕首近身之前,狠狠一肘击在糙胡子的左肩。
“哐当——”
在沙避的强大力量下,糙胡子手中的匕首脱手坠地,他双目圆睁,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惊慌。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沙避双手顺势而上,卡住糙胡子的脖颈,左腿高抬,膝盖如重锤般猛击在糙胡子的胸膛。
这一击,让糙胡子彻底红了双眼,眼珠外凸,仿佛要夺眶而出。
他大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双手紧捂胸口,痛苦地瘫倒在车座上,面容狰狞。
众人皆惊,原本被糙胡子吓回座位的乘客,见沙避如此凌厉的反击,一个个呆若木鸡。
短暂的愣神后,叫好声、指责声如潮水般涌起,就连之前浑身颤抖、不敢吭声的人,此刻也满脸激愤地围拢过来,对着糙胡子指指点点,骂声不绝。
在众人的叫骂声中,沙避迅速取下两个座套,将糙胡子的手脚捆得严严实实,使其再无反抗之力。
“早劝你不听,现在就是我想放你,也走不了了!”
沙避说着捡起匕首,看着满脸涨红、痛苦挣扎的糙胡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起身的乘客微笑点头,谦逊道:“这次也多亏了大家,要只有我一个,还真没这胆量!”
“对付这种扰乱治安的败类,就该往死里揍,能帮忙的,绝不含糊……”
“上了城里,咱们一起将这畜生送去局子……”
“此等社会渣滓,就该关进大牢……”
各种愤慨之声不绝于耳,沙避只是淡然一笑,说道:“送他去局子就有劳各位叔叔婶婶了,我还有事要办。”
就在沙避与其他乘客交谈之际,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牛翠花,脸色苍白如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沙避的肩膀。
“谢谢!”牛翠花的声音微微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讲清楚。”沙避轻拍牛翠花的肩膀,将她安抚在座位上后问道。
牛翠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沙避一怔,劫匪冲着她来,她怎会不知缘由?
“我想,这事或许和我男朋友有关。”牛翠花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
“你男朋友?”沙避嘴角上扬,满脸好奇地追问。
牛翠花点头,脸颊泛红,小声道:“我在‘澜山云庭’工作,我男朋友是寿硬国际的老板,裘寿硬!”
牛翠花话未说完,沙避已惊得呆立当场。
淀海大少「裘寿硬」,竟是牛翠花的男朋友?
这怎么可能!
沙避满脸震惊地将牛翠花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难以置信地问道:“裘寿硬,是……是你男朋友?你真不是在做梦?”
“这些事,以后再说。”牛翠花郁闷地撇撇嘴,看了一眼糙胡子,“在淀海,敢与寿硬国际公然叫板的公司寥寥无几,但暗中使坏的却不少,其中最卑鄙下流的就是查蓝国际!”
“这么说……他是查蓝国际雇来的?”沙避眉头紧锁。
与查蓝国际作对?
那可是自寻死路!
虽说牛翠花有强硬的靠山,可沙避此刻却心虚不已。
正如牛翠花所言,查蓝国际诡计多端,无所不用其极。
若查蓝国际的大老板「查蓝」怪罪下来,沙避恐将永无宁日。
若查蓝找自己麻烦,裘寿硬会为了牛翠花出手相助吗?
这是个亟待思考的致命问题。
正当沙避满心纠结,犹豫是否卷入这趟浑水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沙避尚未反应过来,一根拇指粗的黝黑枪管已映入眼帘。
“糙胡子,不是说好在这下车的吗?怎地还让哥们我来堵车……”
伴随着这句平淡无奇的话语,两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踏入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