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不可无礼?方三哥救了我们性命,我以兄长之礼侍之,方三哥称呼我为妹妹没有不妥。”
雪雁听黛玉这么说了,只好鼓着嘴退了回去。
方永轻笑着道:
“是我太唐突,让雪雁误会了。”
黛玉轻声道:
“方三哥不怪雪雁便好。”
方永摇着头,看着只有自己一半高的雪雁,道:
“雪雁忠心护主,勇气可嘉,我怎么会怪罪呢?不仅不怪罪,还有赏银!”
说着,方永拿出一个银裸子。
雪雁见了,脸上的气鼓鼓的顿时消了下去,变成了欢喜之色。
她看了看银裸子,没有去接,而是眨着眼睛求道:
“多谢三爷赏,不过,雪雁可不可以不要赏银,只求三爷将昨天用来包扎的那个丝巾还回来?”
方永点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着从怀中拿出那丝巾,期间有些好奇的问道:
“连赏银都不要了,这丝巾莫非是什么重要之物吗?”
雪雁点了点小脑袋。
“那是女儿家的隐私之物,不可以轻易流落在外的!”
方永听了,手上动作一顿。
他看了黛玉一眼,见黛玉此时已经是红着脸低下了头,于是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方永轻咳一声,对着黛玉说道:
“这丝巾沾染上了血污,如此交还恐怕不妥,妹妹如若信得过我,就请稍等一天,待我清洗了其上的血污后再还给妹妹,如何?”
黛玉闻言,低着头轻声道:
“方三哥考虑周全,自无不可,只是,只是还望小心,莫要丢失了。”
方永珍重的将巾子收入怀中,道:
“既然是妹妹隐私之物,我自当万分小心。”
黛玉听了,脸蛋变得极红,解释道:
“方三哥弄错了,那巾子是雪雁的。”
方永快速拿出了丝巾,递给了雪雁。
“还给你。”
雪雁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黛玉,又看了看方永。
“你,你!”
方永无视掉小雪雁,转而又和黛玉聊了起来。
黛玉问起现在船只航行的路线问题,方永道津海生了变故,官军正在交战,不准通航,所以暂时不能前往京城。
现在楼船正在返回自家淮州,黛玉可以给家里写信,让林大人派人来接,也可以让自己送她回去。
黛玉听了,觉得并无不妥,于是答应下来。
之后又问起贾雨村。
方永道贾雨村受了些许伤势,如今正在静养,有时间自己可以领她去看望。
如此这般,两人聊了许久。
方永感到黛玉和他还是太生分了,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黛玉在和自己说话时每一句话都是在仔细考量之后才说出来的。
两人毕竟只是刚刚认识。
这种情况方永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靠时间改变。
不过有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偶然间,黛玉看到了方永桌案上的兵书。
“呀,《纪效新书》!方三哥喜欢读兵书吗?将来可是志在沙场?”
方永听了,连道:
“不错,不错,我的志向正是要在沙场上实现。”
黛玉并未听出有什么不妥,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兵书。
似她这般女儿家,虽在爹爹的影响下读了不少诗书,但像兵书这种东西并不在市井流传,因此就连她也无缘一观。
而越没有接触过的,就越是好奇。
“方三哥,可否将此书借给我一观?”
黛玉小小翼翼的问道。
方永闻言心中暗道:好机会!
他摇头道:
“不行,此书深奥难懂,我尚未能知其全意,恐怕不能借给妹妹。”
黛玉闻言,心情顿时低落下来。
可方永又话音一转。
“不过若妹妹想看,可与我共观此书,我二人共襄探讨,也好理解书中真意,妹妹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