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在场的剩余二人也都不是什么刚刚触及神秘领域的人。
几乎在看到白瑞表情变化的瞬间,双方就已经有了不同的反应。
岛津宗后退半步,将脊背半靠在了大门处的位置。他的右手垂放了下去,微微张开的姿势正是蓄势待发了的模样。
伊达玲子则是果决地站到了白瑞的身旁,用着重新警惕起来的视线打量着周围的光景。
“现在是什么情况?”
“很难说明白……但我总觉得这房间里头还有什么东西剩了下来。”
是某种玄乎的东西,或者更贴近直觉。
要是放在日常生活之中,这种类似的心血来潮之物恐怕很多人都不会当一回事。
但眼下不同。
这是世界的里侧,象征着非日常神秘面。
白瑞的眼底不知不觉中已经浮现出了一片蔚蓝色的底彩,在他的视界之中,世界变成了更接近于本质的黑与白。
而在其中,一道浸满着血红色的彩带飘浮其中,从玄关处蔓延向内,直至通往二楼的方向。
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所见之物过后,身后的岛津宗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二楼……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毕竟我们都做过了详细的调查,不会有什么东西剩下的才对。”
话虽如此。
伊达玲子却直接转向白瑞,口罩后的表情无法观察,但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是坚定无比。
“去吧,我支持你的判断。”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白瑞不再犹豫。
他微微提气,拧开了银瓶的盖子将其举在左手。向前慢慢移动的同时,右手向着身后探出。
“玲子小姐……”
后者心领神会。
当即从背包中丢出了一把裁剪用的剪刀,放在了白瑞的右手掌中。
高威胁物体转化。
银白色的流光闪烁,独属于神秘的光彩,将现实进行了‘扭曲’。
专属于猎魔人的大号破魔手枪被提在了右手处,让白瑞信心大增。
身后不远处的岛津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显然对于警视厅的探员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么炫酷的大号手枪还要拉风的东西了。
二人缓缓上前,岛津宗虽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跟了上来。
脚步很慢,就仿佛是为了不惊动什么东西那般,白瑞的表情凝重到了足以滴出水的程度。
虽然当事人并没有察觉。
但他的步伐,姿态,却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副的模样。
隐蔽而小心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反而更像是在神秘界奋战了许久的老手那般谨慎。
上了二楼,这里仅有一间次卧与阳台。
大门都在此刻敞开,通透的布置全无任何的隐蔽可言。
所以说——这到底能有什么奇怪的?
然而白瑞却是沉默着站到了次卧的门口处,盯着墙壁微微出神。
片刻之后,他将手中的圣水洒过了过去。
就像是冷水触碰到了炽热滚烫的烙铁。
一阵白烟浮现,伴随着某种东西扭曲的吱呀声,二人看到了个鲜红色的痕迹,正从墙壁上缓缓浮现。
“这是……?!”
岛津宗不明所以。
伊达玲子则是快步上前,她戴上了随身携带的一次性手套,直接用指尖轻触墙壁。
魔女的目光微凝,严肃而认真的表情,更是白瑞从未见到过的模样。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岛津先生,在案件的描述之中,有说明过受害者的具体情况吗?”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问题。
沉吟片刻,大脑飞转……岛津宗最后果断地摇头说道。
“没有,因为现状过于凄惨的缘故。我没有太关注这方面的内容……不过在报告书里头写到过,有一方的身体有多处骨折。”
“就是这个!”
伊达玲子的语气明显地高昂了起来。
她的手指微微加大了力度,将指肚都给按在了墙壁上,仿佛是一寸一寸地触碰着这些神秘的纹路。
连带着目光也开始闪烁。
“在阿兹特克文明中,剥皮这种行为并不简单……”
突然的科普,却并没有人觉得不满——这种时候就是需要好好解释一下才行吔!
“因为这涉及到了人祭的一部分,而在其中,春季作为一年的启始,同样也是需要隆重地祭祀行为。”
春季。
提炼出了这个关键词的同时,在场二人也反应了过来。
如今正是四月的开学季……完全对应的上!
“报告书里头提到过,有一方的身受重伤,骨头有多处折断了是吧?”
伊达玲子的眼神微凝,语气笃定。
“阿兹特克的文明中素有尊重战士的习俗,作为俘虏的战士固然会死,但他们会给予其相对应的尊严与待遇。”
“更甚至,他们会将这些人视为自己即将要失去了的父亲与兄弟。”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祭祀的过程会维持在数日之久……但显然时间并不充足,所以一切只能从简。”
言至于此,一个完整的脉络开始浮现。
“你的意思是,那名男子因为反抗得到了尊重……所以才会在这里留下印记?”
伊达玲子目光不曾挪开,在此刻也只是轻巧地点头。
“这是一个用以祈祷的符号,象征着‘旗开得胜’,‘祝福你的来世’等等内容。”
考虑到伊达玲子的见识之多,这句话的可信度很高。
所以能留下这种东西,现状也已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