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璇说得云淡风轻，可顾溪年还是听出她掩藏在玩笑话之下的难过。

他忽而发现，阿璇看着呆呆傻傻的，其实心里也有烦心事。

她抱着双膝，目光清凌凌地望着远方，像是难过又像是在出神。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妖精，是那些人类眼瞎。”顾溪年然觉得胸口有些闷，“不要为他们感到难过。”

阿璇就应当是一只自由而快乐的小妖精，而不是露出这样令人心疼的模样。

顾溪年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抬起手的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坚定地落在了阿璇的发顶，温柔又郑重的揉了揉：“没关系的，以后你会去到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阿璇一愣，捂住心口呆愣愣地望着顾溪年。

好奇怪，被阿年摸头的感觉好奇怪，为什么……心脏会跳得这么快？

我是不是生病了？

顾溪年收回手，见她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关切地问：“怎么愣住了？”

阿璇不明白自己的心脏为什么跳得如此快。

可是心里的声音告诉她，此时的她并不想让顾溪年看的她这副模样。

“没……没有！这花可真花啊……”阿璇转过身，背对着顾溪年，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像是在掩饰什么。

小妖精的心思有点难猜。

顾溪年歪了歪脑袋，想不明白阿璇为何是这副反应。

或许是他太越界了，让阿璇不习惯了。

他叹了口气，低声问：“阿璇是生气了？抱歉……是我……”

“没有！”阿璇飞快转过身，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没有生气，就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已经好多年没有妖这样摸过她的脑袋了，小时候她和别的妖打架树精爷爷都会拍拍她的脑袋。

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叫她不要是老是去打架。

但，阿年摸她脑袋时，和树精爷爷的感觉全是不同。

阿年摸她的时候，她脸上热热的，心脏也跳得很快，像是揣了只小兔子要跳出来一样。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阿璇有些束手无策。

顾溪年眨眨眼，阿璇的手还捂在他脸上，他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了：“唔……阔以…松开了吗？”

“啊……”阿璇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手开手了，连忙放下手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她双手叉着腰，皱着眉头，先声夺人道：“好了！我说没有生气就是没有生气，你不许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没有脑子了！”

被迫禁言的顾溪年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哈？

难不成他还有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一说话就会让妖怪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