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痛!”
她捂着拍桌子用的右手,几乎疼的龇牙咧嘴。
“您还好吗?”
门外的警卫正巧走进来,连忙从腰间取出治愈用药剂上前。
“不,没事,我很好。”
格拉西娅拒绝道,然后强撑着支起身体。
她那个世界有个包治百病的方子,那就是睡觉,只要睡一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不是病好了就是人没了,反正肯定不会疼了。
想到这,她走向房间,准备给自己进行一个治疗。
警卫捏着手中的药瓶,只觉得说什么话都不合适,只好沉默地走着护送她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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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看看这段话。”
戴眼镜的中年人回到已经没了学生,甚至连桌椅都没几张的学堂。
正巧又看见那几个经常和自己聚在一起的老同事正拿着他的本子,不时评论几句,然后哈哈大笑。
“看什么那么起劲?有那么好看吗?”
他问道,然后上前就看见自己之前采访格拉西娅时写的东西。
“好看,真好看。”
握着书的年纪比较大的教师回答,
“要是我的学生们看到,可不得学着到处说呢。”
他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房间,不由低声叹息,但很快又调整过来,指着几个朋友说道:
“你们说为什么说索恩那个狗东西有头套?他是不是没有头发啊?”
“哈哈哈哈。”几人大笑起来。
一个女教师开口回答:
“有抢东西的会带头套,所以我想领主大人的意思是把他们遮挡脸皮的玩意给扒下来。”
几人纷纷点头应声,就连因为写下这段采访而尴尬地站在一边不知说什么的那人也开始回味这句话的精妙。
年老的那位砸吧着嘴正要回话,忽的感觉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饿了,今晚去谁家吃?”
“你家没分到粮?”
“习惯了嘛!”
几人点点头,最后一致决定去中年戴眼镜的那位家里。
几人走出教室,走出庭院,最后走出大门,在把大门锁上后,他们走上了街道。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一张张对未来有了期盼的脸,几人心中也是有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队民兵经过他们,其中一人似乎是认识他们,朝几人打了下招呼,可还没看清脸就被领队拉着离开。
路上,向着人售卖东西的商贩,搬运货物的工人,驾着马车的车夫,都有了,什么都有了。
虽然他们服务的对象几乎都是士兵和民兵,人群也有些稀疏,但此时的场景已经足够好了。
年长的教师抹了把眼睛,只就觉得手中湿润。
“他怎么了?”
年轻的一位想拍拍他,却被身旁的女教师拦下:
“他儿子在战争开始后断粮,带着半个家逃出去,说是农村里边有东西吃,可一出城就是山匪……”
“…………”
几人沉默。
太阳已经生气,柔和的光线穿过建筑,照在几人身上暖洋洋的,老教师感受着阳光,感受着温暖,抹了把眼泪,冲着身后几人笑了笑。
几人上前,一齐向着前方走着。
“别打…别打我了……求你…………”
转头看去又是几个新被揪出来的匪徒,正被众人按在角落里锤,在一声声殴打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住手!不要打了!”
几个周围维持治安的民兵上来阻止。
“他们是匪!”
“哦……!那请让开,让专业的人来处理。”
人群让开,然后就见几个民兵兴冲冲地冲上来拿起刀鞘就对着以为得救了的匪徒扇去。
好吧,确实挺专业,下手伤的轻但很疼,准确地控制了力道,保证几人不死的同时还哀嚎不断。
“啊!嗷啊啊!”
几人惨叫着,可围观的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相当解气。
路过他们的教师一行人也笑了,然后停留了一会直到士兵急匆匆地前来把这些人带走。
“散了!都散了!”
士兵责怪了几个民兵,但见他们只是笑嘻嘻地不说话,也无可奈何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