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阳节?深夜?
也不是不可以,不需要说辞和理由,只要他们主君想见,京中无论权贵,恐怕都会甘之若饴地前来。
萧璟炎确实来了,即便有褚多不解,江亦行为何要深夜见他?可若能拉拢这个,父皇最信任的臣子,何须深思?
他等在梅花邬前厅,江亦行出来后全了礼数,奉茶完毕,一干人等都退了下去。
江亦行坐在古朴的木质桌旁,手中握着一只温润如玉的瓷杯盖,动作悠然地拨动着杯中漂浮在茶水表面的那抹翠绿,
“让殿下深夜跑一趟,实在是下官失礼。”
萧璟炎语气平稳,笑着道,“江大人公务繁忙,理应如此。”
江亦行唇角微弯,凝视着他,问,“有个林杨县县令,殿下可认识?”
林杨县?萧璟炎眸色微眯,似在脑海里搜寻这个信息,
“记不得,可是本殿熟识之人?”
江亦行缓缓一笑,“不如见见吧。”
话落,就有两个人托着一名浑身是血的人进来,他们松了手,那人便是连站都站不住,踉跄甩在地上,抬眸间,与上首的萧璟炎四目相对。
“林志?”萧璟炎大惊,腾地站起身,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人,怒目转向江亦行,
“江大人,他犯了何事?要动如此重的刑罚?”
施施然直起身,一双手搭在萧璟炎的肩上,略微重力地往下摁,让他重新坐定,江亦行指了指桌案上,
萧璟炎摁住怒火,拿起那本不知何时放着的卷宗,翻阅起来,越看越眉头紧锁,最后一个怒气爆发地砸在了瘫在地上的林志身上,
“你竟然做出这样株连九族的祸事?”
“看来殿下是不知情了?”一杯茶推到他身前,江亦行淡淡地问。
怔忡地呆愣了一下,萧璟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将此事上报朝廷,即便卷宗上没有任何指向自己的证据,可就凭林志是母妃的母家人,父皇也难免对自己和母妃产生猜疑。
他惶恐不安地坐下,握着茶杯的手忍不住轻微地发颤,“江大人,此事,本殿并不知情。”
此刻,他脑海空白一片,也说不出什么自证清白的说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