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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晨光初破晓,元林愉用过精致的早膳,正欲于府中漫步,忽闻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见一名身着华丽宫服的宦官匆匆而来,面带恭敬之色,道:“愉王殿下,皇上有旨,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元林愉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自是知晓父皇召见所为何事——昨日兰香阁那场突如其来的刺客风波,怕是已在朝堂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元帝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威严的脸庞。
元林愉步入其中,先是一番标准的宫廷礼仪,举止间尽显皇室风范,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道:“父皇如此急切地召见儿臣,莫非是思念儿臣了?”
元帝闻言,哈哈大笑,眼中却藏着几分责备:“朕真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你提前出宫立府。若是你仍在宫中,何来刺客挟持之忧?”
元林愉一听,心中一紧,随即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儿臣让父皇担忧,实乃儿臣之过。”
元帝轻叹一声,抬手示意她起身:“罢了,朕也知晓,你在那药王谷中野性难驯,再加上朕确有亏欠于你,否则这八年未见,朕又怎会舍得让你早早出宫立府。”
元林愉起身,强颜欢笑道:“日后儿臣定当常来宫中陪伴父皇。”
元帝笑声渐止,神色忽而变得凝重:“你有此孝心,朕心甚慰。但朕仍需提醒你,兰香阁那种鱼龙混杂之地,你日后还是少去为妙,尤其是那位琴师,更是不可再见。”
元林愉闻言,身形微微一颤,双膝不由自主地再次跪地,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无奈,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但儿臣并无他人所言那般,有断袖之癖。只是初来乍到,这陌生的都城中,除了父皇,无人能解儿臣心中之苦。”
说到此处,元林愉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儿臣因此夜不能寐,唯有在琴师那里,方能寻得片刻安宁。若无琴师相伴,儿臣只怕会更加孤寂。”
“儿臣亦知流言可畏,害怕父皇因此责怪,但夜夜难眠,实属无奈之举。为了不让父皇忧心,不让皇家蒙羞,儿臣愿遵从父皇之命,不再与琴师相见。”
元林愉说完,已是泪眼婆娑。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元帝那无奈而又慈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罢了,你是朕的骨肉,旁人的流言蜚语,你又何必在意?朕自会为你做主。至于你的失眠之症,朕会让太医全力医治。”
元林愉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父皇不必费心,儿臣此乃心病,想来时日一长,自会痊愈。”
元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最终轻叹一声:“兰香阁你若想去,便去吧。至于那位琴师,只要不踏入你府邸半步,朕亦不再追究。”
元林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涕零:“儿臣谢过父皇隆恩。”
元帝轻轻抬手,示意她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起来吧,朕还有一事欲与你说。”
元林愉心中微动,连忙问道:“父皇,何事要吩咐儿臣?”